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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破门而出。
商闻柳被狂乱的震动摇醒,剧烈咳嗽问出什么事了。
陆斗顾不上什么风度,边喘气边尖叫:“你妈的,你家有鬼啊!”
临近年关,京城的宵禁已经取消,不过这时候街上当然是不会有行人的。夜里还在下小雪,冰凉凉的雪花落在头顶上脖颈中,冷得出奇。陆斗一通狂奔,还要夹带一个大活人,双腿已经不像长在身上了,他两脚飞腾慌不择路,像个落水小狗一样刨雪,毫无目的乱跑,一头撞在个马屁股上,两人霎时就撞飞出去。
这一下可好,马儿受惊,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险些把马上的人给掀下来。马主人显然不会料到三更天还有人在街上胡跑,他身手如电,死死勒住缰绳夹紧马肚,这才堪堪稳住身体。安抚了马儿,他面色不善地下马,望着翻滚在地的两个不速之客。
这两人落在雪堆中,爬起来时,已经滚成了雪人。
沾上身的雪片簌簌直掉,陆斗扯着商闻柳,后者只穿了件单衣,冻得瑟瑟发抖。
马主人扫一眼露出面容的两人,眉头微蹙,微哑的声音响起:“是你。”
商闻柳对这声音十分深刻,他从懵懂的睡意里惊醒,黑眸对上那抱臂的锦衣卫。
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冰冷的牢狱中。
“指挥使。”
温旻是从皇宫回来的。
自他接管出宫布防以来,宵衣旰食夙兴夜寐,在镇抚司和明朱坊之间来回奔波。明朱坊鱼龙混杂,便是亮明身份,也遇到暗地里重重阻挠,温旻恨得牙痒,恨不能把这些打太极的奸商统统下了诏狱。
可是他不能。
明朱坊是京城最大的黑市,官商勾结,这其中的幕后东家,或许就有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朝廷重臣。今上虽有凌云志,可是经先帝的冗官之乱后,如今最为重要的就是维稳,温旻为人中庸,正是皇帝此事用他的道理。温旻自然也懂得圣意,隐忍不发。
暗巷和地窖的查访工作断断续续完成后,他拟定了几种布防方案呈给皇帝,全被李庚否决。夤夜归家,身心俱疲,到了家门ko险些睡着,连奔命的两人敲锣似的踩雪声都没有注意到。正是一头乱绪无处开解的时候,温旻想到多日碰壁,此刻脸色锅底一般。
猛鬼与锦衣卫指挥使,说不清哪个更甚一筹,陆斗的脸眼见唰地绿了,就连捏着商闻柳胳膊的手抖不自觉收紧了些。
陆斗笑比哭难看,说:“巧了不是。”
“三更天出游,二位好雅兴。”温旻看了二人装束,一个歪七扭八地束着大氅,另一个则可怜兮兮穿着单薄中衣,鞋子掉了一只,单足立在雪中,苍白脚趾紧紧蜷缩。
便解了披风,扔给商闻柳:“披着,商大人这样的国之重器,冻坏了可怎么好。”
几次见此人都是落魄模样,商闻柳冷得不行,也不推辞,披上披风,厚重皮毛御寒力极好,身子稍稍回暖一些。披风上有股淡淡的龙涎香,想来披风主人是从皇宫来。
“蒙指挥使爱惜。”他单脚立着,模样十分好笑,温旻素来是个冷面,扯动嘴角,面前二人只当他冷笑。
“快要过年了,两位大人快回家吧,莫要被当成什么鸡鸣狗盗之徒,”温旻拉着马辔头,转身就走,“否则被抓起来,丢面的可不止大理寺。”
陆斗忙不迭说:“是是。”他俯身拱手。
“啪叽”。
一截带血的肠子从他怀里滑出来,嫣红的血滴了几滴在雪上。
肠子鼓鼓囊囊的,臭味四溢。
陆斗吃了一惊:“!!”
方才只顾狂奔,全然没注意这玩意揣怀里了,陆斗一阵激灵,几欲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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