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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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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逼你太紧,外头那位是催得急了。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出去也没有门路,早点认了,少受些罪,留一条命去外头找个讼师翻案,这事不就结了。”狱官说得头头是道,但哪个讼师会去蹚这一滩浑水。

这是他骗供的手段,把人鞭笞一顿,打得神志不清了再说些诱骗的好话,没几个人不招的。

夜里寒风穿过铁窗,嗖嗖一阵猛吹,烛影翻动,商闻柳经风一吹,睁开被冷汗粘住的眼。

好冷。

他不着边际地想,何时得以解脱?

不知多少年前,他也同样有这样痛苦而深刻的回忆。

似乎也是一个人不断抽打他,嘴里骂脏,打得家里一片狼藉。母亲护着他,被鞭子抽得浑身找不出一块好ro。

苍天有眼,那个男人终于死了,母亲抱着他,han笑埋了那男人,嫁进另一个人家门。

那个面目温和的父亲授他诗书礼仪,教他为人处世,苟志于仁。

现在、现在——

额头凝结的血壳子簌簌掉了几片,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了,商闻柳从回忆中抽身,勉强掀起眼皮看了眼窗外。

天黑黢黢的,好像永远不会亮起来。

狱官揣着袖筒,对身旁的狱吏使了个眼色。

两个身形壮硕的狱吏一前一后上去,左右开弓,拿沾盐水的鞭子狠狠向商闻柳身上招呼。

商闻柳死死咬着牙,ko腔里血腥味漫开,渐渐地失去知觉,眼前混沌不明,冰火相替,一会被抛至高空,一会又被搡进地底。

“停手。”狱官摆手,两个鞭笞的狱吏停下来。

“你招是不招?早日招供早日脱困,说不定就法外开恩,只判你个充军流放。如今这时候,低头做狗舒服过抬头做人,什么不比活着强啊?”狱官循循善诱。

上头施压,狱官不得不赶紧逼供交差。

商闻柳喘ko气,低低笑了一阵,这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腹中饥肠辘辘,嗓子哑得听不出人音,破风箱似的张着。狱官听他像在说什么,走近了去听。

蓬乱湿腻的额发下幽幽传来那士子的嘶哑声音:“欲加之罪……我一生宁受折辱……决不、决不任清白蒙冤。”

茅坑里的石头!

狱官啐了一声,他也审得累了,哈欠连天:“打打打,打到说为止。害得兄弟几个这个时辰都得撑眼皮子审讯,使劲儿打,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嘴。”

狱官一挥手,那两个掌笞刑的狱吏心领神会,下手已经是往死里打的势头。

他若撑不住交代了,那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死了,花心思做得隐秘些,上头再抹一抹,也就揭过去了。

狱官伸个懒腰,准备回去休息。

大门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小狱吏,哆哆嗦嗦喊:“头儿!”

狱官抬脚要出门,与他撞个满怀,脸色不虞:“急什么,急去投胎啊!”

小狱吏一脸菜色,指着牢门外黑咕隆咚的夜:“锦锦锦锦衣卫……”

狱官勃然变色,当即站直了身子,转身吩咐将那囚室锁牢了,接着把散乱的围领系牢,换了个笑脸迎出去。

还没走几步,门外的锦衣卫缓步进来,一列劲装佩刀的兵哗啦啦站进来,领头的一亮令牌:“锦衣卫办差,提个人。”狱官垂下头,小心翼翼道:“敢问尊驾,提谁?”

那锦衣卫露出白森森的牙,冲他笑了笑:“商闻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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