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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出了门。

红菱台与翰林院一街之隔,是个富贵人家消遣的去处,里头有不少乐师舞姬,汉胡混杂,常有风流韵事在其中流传。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红菱台前金粉秾馥车马不绝,商闻柳搂紧了长袄领子,穿过一片娇声喧阗,停在一处气派院落前。这正是赵文良新买下的宅邸,院内隐有灯火乐声,商闻柳给门前守门的家丁递了翰林院的名碟,一整衣摆,端着手走进去。

站在廊下的侍女低头为他引路,澄澄灯火在前,商闻柳穿过一条常青的幽绿折廊,耳边的乐声逐渐清晰,前面歌舞明朗,屋内已经摆了一排朱红矮桌,两旁分坐了些眼熟的同窗,正在饮酒取乐。

赵文良坐在主位,眯着眼欣赏乐舞。

商闻柳鲜少应付过此类的交际,站在门外,有些无措,正想着如何开ko。席间有人望见了他,招手喊他过去。

“兰台,怎么这时候才来!”

他这一嗓子,席间不少人都转头看向商闻柳。

商闻柳一怔,立刻走至席尾,han笑向赵文良遥遥一拱手:“对不住,雨天路滑,教诸位久等。”

赵文良道:“商贤弟是贵人事忙,好在还不算太晚。”

商闻柳还未答话,有人便借着酒意起哄:“兰台来迟了,当罚!”

商闻柳站定,从最近的酒桌上取了酒杯倒酒,举杯不慌不忙道:“在下自罚三杯。”

“且慢,”赵文良饶有兴味地阻止他,道,“听闻商贤弟当年也是清州府有名的神童,入学虽晚,才情却将同年那些学子都盖过去了。今日正好,罚酒太俗,不如赋诗一首。刚好也有乐师,可以谱曲唱来取乐。”

商闻柳放下酒杯,脸上仍带着笑,扫了一眼席中众人,心中早明白过来。

这哪里是叫他即兴赋诗,分明是有备而来,要羞辱于他。

心中无奈,遂礼道:“难得赵兄和各位同窗都有雅兴,商某却之不恭,献丑了。”

乐师舞姬们纷纷停下,退至一旁。

那些下人早有准备,赵文良一击掌,就进来两个家丁,将纸笔铺好,再默默退了出去。

商闻柳踱至纸笔前,沉吟片刻:

“来时见九曲折廊中盘旋许多常青草木,心中慨然,就以此作诗吧。”

同席皆拍手相应。

他下笔飞快,丝毫犹豫也无,像是早就思量周全,沉黑的墨衬着皎白细长的手指,从容恣意,看不出被刁难的窘迫。

“成了。”

诗文一路传过来。

赵文良侧头看了看,纸上写了两行松竹一般挺秀的小楷。诗写得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其中讨好意味甚重,当场几名文人不免暗露讥讽。

赵文良拊掌道:“果然写得好。”

说罢,将纸递给一旁等待的乐师,就着乐器弹唱起来。

酒宴又重新开始,文人举杯,酒过三巡,都有些醉意。觥筹交错时互相吹嘘,此刻个个都飘飘然起来,张着嘴讲些圣贤听之掩面的浑话。赵文良不知何时离席,这些个学子便更肆无忌惮,有人喝热了身子,甚至就着暖炉袒肚而卧,倒在桌下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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