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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材料,染了灰尘变色的运动鞋,许久没被打理坚硬如刺的发质,与从前风发意气矜贵无两的大老板判若两人。
“宋舞呢。”
徐惠之的注意力被拉拢,男人拧着眉头,目光在她手上那串房屋的钥匙上停留,以不容商量的口吻居高临下的命令,“这是什么意思。”
“她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
眼看季骁虞浓稠如墨的眸子中,冷意越来越盛,徐惠之收起目瞪口呆的嘴脸,简洁而清晰地道:“我是来帮她退租的,梅姨婆身体不好,宋舞陪她回苌州养老院居住,并且不打算再回来了。”
“她告诉我,要是你来找她,就让我实话跟你说。”
“季总,宋舞替你把宋园打理得很好,她打算还给你了。”
梅鹤年毕竟年事已高,来建海小住可以,时间一长,还是想念故土。
她的老伙计也经常来电话催促她回去,养老院的老人并不是各个都是孤家寡人。
但是人到一定岁数,就算有家人,那也是孤独寂寞的,小辈们正值青春,各有各的生活,根本不会常陪伴在身边。
就算是老头子老太太,头发掉光了,戴着一副假牙,那也算是同龄人,有伴有共同语言,能抚慰心灵上的空虚。
而将梅鹤年安置好后,宋舞在苌州的老房子里落了跟脚。
就在日前,租住梅鹤年房子的租户到期了,宋舞代替她将房屋收回,对方退房花了两三天的功夫,人走后宋舞便自己打扫起来。
徐惠之打电话过来时,宋舞正从外边采购回来,买了一堆清洗剂,打算将厨房和厕所好好清洗干净。
徐惠之:“事情帮你办妥了……但是那个人不同意,人也不见了。”
在话筒里,徐惠之犹豫猜测,“我觉得应该是去找你了,你小心一点。”她还想说,要是宋舞不想见季骁虞,大不了撕破脸皮报警。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宋舞走上楼梯那一刻,就被门口伫立的人影吸引停下了脚步。
从建海不见的男人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没有行李,轻装便捷,宛如饿狼的眼神从宋舞现身起就恶狠狠地落在她身上。
季骁虞直勾勾地瞪着宋舞,目光似乎要化成实质,将她盯穿一样。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即使到了这种面对面的地步,宋舞看见他了,却依旧不受影响,一脸平静地从他身旁走过,开锁开门,一套流程熟练非常。
然后季骁虞听见砰的一声,大门关上。
像有一阵风,化作一只手,化作比漠视更响亮的巴掌。
你不是骨气硬吗。
你不是放马过来吗。
你怎么还会觉得脸上火辣辣啊。
咬着牙,面孔狰狞到红胀的男人紧握双拳,反复质问自己,压制住内心不断翻涌来的潮浪,直到将所有怨怼无声用力地咽下。
一场拉锯战被莫名其妙地开始了。
宋舞发现第二次拉开门,看到季骁虞在门外并不是意外。
曾经与姨婆住过的老房子成了对方的根据地,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只要宋舞出门,就能发现对方或靠或站地等在外面。
并且一句话不说,只要宋舞不开口,对方绝对不会多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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