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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伤的手,可没在那上面发现一条伤痕,且疼痛之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鬼影归于地府,也带走了它留下的痕迹。
“月白,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宋潮青道:“之前在罗家,解云楼曾说所有怨尸都是由他封印,如今他已经死了,这些怨尸……”
话音未落,段月白感到脚踝一凉,一只枯瘦的手顺着他的大腿爬上来,人脸已经腐败模糊,怨尸的头发稀疏地挂在头骨上,油腻腻、亮闪闪的。
他“噫”了一声,连忙跺了跺脚,怎料那怨尸抓得很紧,这点力度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反而越挫越勇似的,下一步就要抓到段月白大腿上来。
段月白将灵力汇聚在掌心,一记暴击就将这位尸兄从腿上扒下来,摔在正对面的墙上,把他的骨架摔得粉碎。
与此同时,已经死去的解云楼突然抬起脑袋,口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铃铛。
他轻轻一点头,铃铛就响起来,叮叮当当响起来,在空中飘成一支诡异的调子。
随后,解云楼猛地一咬,铃铛碎于他口,嘴角的笑意疯狂而执拗。
没人想到他没死透,苏巢忙以元神剑又往他天灵盖上补了一剑,解云楼这才瞪大双眼,咽了气。
解连笙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望向兄长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喃喃道:“兄长,你就这么恨我们,要让我们死在这里?”
解云楼头骨断裂,血滴四处乱溅,其中一滴落在解连笙眉间,只是他内心百味杂陈,没有感受到。
他也并没有意识到,这滴意外之血让他看起来与解云楼更像了。
他更没有意识到,真正的解掌门如今胸膛破了一个大口子,头破血流,嘴角狰狞着咧到耳根,像是被钉在桩上的厉鬼,再不像个人了。
“你有时间感叹这些,不如想个办法把我们带出地牢,这样也算功德一件,也好弥补解云楼做出的那些龌龊事。”段月白持着困龙,将宋潮青护到身后,愤愤然道。
唐沛凝也护在宋潮青身边,从乾坤袋里摸出一连串的纸人来,往空中一撒,便成了一个个手拉手的小人,握着圆滚滚的拳头,层层叠叠地护在几人前头。
“撒豆成兵?唐师姐,你好厉害!”苏巢的佩剑被解云楼收走了,现下只能拿着元神剑对付,又见到唐沛凝使新的招数,对这位掌门的钦佩之情迎风便涨:“师姐,你有空一定要教教我!”
眼看怨尸已经将几人包围其中,几个能用灵力的把宋潮青和受了伤的沈翳护在中间,彼此围成了一个圈。
几人目之所及之处,处处都是黑压压的怨尸,比方才的黑影还要骇人。方才被段月白一脚踢碎了骨架的怨尸,没心没肺地扬起孤单的头颅,张着嘴在空气中乱咬,仍然目标明确地向几人扑来。
“教你,教你,你怎么什么都学,小心学杂了,忘记一个剑修应该怎么修炼!”段月白倒持困龙,一个紫霄派仙法的起手式便蓄势待发了。
他微微一笑,回头看向宋潮青,发丝中透着一股意气风发:“不过像我这种天生便十分聪慧的人就不同了,我什么都能修好。”
段月白将灵力缓缓注入困龙之中,紫牙乌中滚过一丝暗紫色的光芒。
可他并没有像解云楼一样使用困龙,而是轻轻蹬地,剑随他行,在空中立剑,由上而下,力达剑身,顺着困龙剑身,将灵力送了出去,一招“林寒洞肃”便式成了。
时间仿佛一下子变慢了,在他身后的宋潮青注视着他的背影,脑海中闪过许多他们相处的时刻。
他们曾在归树峰并排练剑,一人高些,一人矮些,但两人都不拿真剑,只持从林中随手捡来的树枝,动作整齐,相辅相成,夏风吹过山林,都是回不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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