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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一骑当千的高手。
为首的男人左手按剑,右手微抬,驾车侍从会意,马车哒哒而来,星光如洗沐浴而下,照在薄如蝉翼的自马车上垂下来的纱幔上,金银线交织绣着的祥云纹熠熠生辉,如九天云气似的轻拢于男人面前。
“……”
哦豁,是陛下。
真相显而易见,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始皇帝陛下早就知道他在装病,更知道对于一个征战沙场的人来讲,战马是自己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所以有事没事送他几匹良驹,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在刀口舔血战场上养出来的耐心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再怎么喜欢马,他也没敢偷偷摸摸去遛马,而是选择在公子们大婚的日子里自己领着心腹们在远离咸阳城的偏僻小树林里骑骑马,想着陛下与朝中重臣都去参加公子们的婚礼,必然无人注意“病得起不来的”,哪曾想就这么一次,还被守株待兔的陛下抓了个正着。
果然他就不该手痒来骑马!
爱好跟家族性命来比简直不值一提!
——武安君白起可是在天上看着他这位同样带武的通武侯的!
王贲扯了扯嘴角。
烈马仰天长啸,前蹄腾空后蹄着地,惊起一片飞尘。
“你生得什么病?”
最喜欢的阿父被人这样误解,鹤华气坏了,小奶音的调子起得高高的,不管对方是否听得懂,但黏糊糊的大长句子已经说出来,“昨夜病得要别人搀扶才能走路,今夜便能在这里驯服烈马,你家医官好生厉害,能有起死回生之力!”
“这般厉害的医官为何不给阿父引荐一下?”
“好让阿父也与你一般康健!”
黄沙漫天中,鹤华有些看不清王贲的脸,只看到男人侧身向她望过来,身影隐于黄沙之中,神色晦涩不明。
烈马奔腾声音戛然而止。
偏僻小树林中,只剩下烈马打着响鼻的声音。
“呃,公主,臣府上的医官没那么大的神通。”
事到如今,继续隐瞒已没有任何意义,王贲尴尬笑了笑,“是臣,呃,臣没病。”
“……”
你怎么好意思这么坦然便承认自己没病!
王贲太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他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而是向嬴政隐瞒了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事情罢了,这种风轻云淡的态度让鹤华噎了噎,震惊于到底是灭国之战中活下来的上将军,在应变能力上让人叹为观止。
“那你为什么要装病?”
鹤华气不打一处来,“阿父无人可用,你却在这里躲懒,你对得起阿父吗?”
王贲翻身下马,将手里缰绳交给侍从,头如蒜捣道,“臣对不起陛下,臣有愧于陛下。”
“但,至于为什么装病——”
男人声音微微一顿,摊了摊手,“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原因,公主便不要再问臣了。”
“你——”
鹤华被噎得一窒,“你简直不配为将!”
“阿父又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你根本不必如此!”
王贲眼睛瞥了一眼马车上的嬴政,又飞快收回视线,“这不是害怕么?”
“公主,武安君的例子就在眼前,臣如何不心惊?”
王贲拨开草堆走到鹤华面前。
寺人怀里的小奶团子仍在生气,脸颊气得鼓鼓的,瞧上去可爱极了,王贲伸手去抱气呼呼的小团子,小团子重重把脸扭在一边,“我才不要你抱!”
“你骗了阿父,我讨厌你!”
“臣不过是想自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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