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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许求见已经是他最温和的拒绝,大概是因为他最近杀的人不少,再把王尚书砍了,他就更没人可用了。
王尚书只忠于皇帝,不涉夺嫡党争。但忠于皇帝,与忠于国家并不冲突,他们总要考虑未来。包括王尚书在内的几位文臣,虽然从前并未明确站队,可是心里都是更支持骆修远的。
骆修远轻轻皱眉,“替我拜托先生,请先生劝劝几位大人。”
皇帝生气起来,可不会在乎他们都是为国为民的股肱之臣。
“孤有负他们良多……”骆修远神色黯然,再度用上了“孤”这个自称。
作为“骆修远”他问心无愧,可身为太子,他辜负了太多人。
常茂笨嘴拙舌地安慰,“殿下,您别这么想。”
“我没事。”骆修远笑了笑,“你去办吧。”
常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拿起桌上封好的信件,抱拳行礼,后退两步后才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骆修远。
他轻咳一声,从床底抽出一个箱子来,箱子用机关锁着。
也不知骆修远是怎么动作的,只听啪嗒两声,箱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本账本。
赫然与方才递给沈明欢的别无二致。
骆修远取来一支亮着的火烛,盘腿坐在地上。
账本他从一开始就准备了两份,两份都是真的,毕竟假的也瞒不过沈明欢。
原本是以防万一的多此一举,没想到还真有人找上门来。
骆修远缓慢地将写了三天的账本置于烛火之上,看火苗一点一点舔砥书页。
火光跳跃,他的面容明暗交织。
算啦,谁让那人是沈明欢呢?就当是告别赠礼吧。
*
常茂方才刚将沈明欢“送”出大门,与这人来时他大步走在前面不同,常茂寸步不离跟在沈明欢身后,紧紧盯着这人的一举一动,如同守着一个贼子,惹得沈明欢的车夫兼小厮沈安频频瞪他。
大门在他们身后用力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还险些打到沈明欢。沈安不忿地偷偷踹了大门一脚,小声怒骂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身为书香世家一家之主身边的小厮,沈安也读过书学过礼,这句话已经是他觉得最恶毒的言语了。
沈明欢抬了抬眼,他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暗探纷纷有了动作,想必是去找各自的主子禀告去了,说不准还能引申出诸多猜测,顿时颇觉无趣。
这种阴诡算计之事,沈明欢不是做不到,只是从来就不喜欢,以前这种事,都是交给小白做的……算了,想什么以前?
如今这样也不错。
“家主慢些,小心。”沈安骂完,殷勤地在马车下摆了个小椅子。
实则能以一敌百的沈明欢表情嫌弃地正要踩上小椅子,忽然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往远处望去。
墙角处蜷缩着八九个乞丐。
在他的感知中,这群乞丐一点一滴地、极其统一地失去了声息。
他们死了。
死得莫名其妙,死得有违常理。
身形枯瘦、满脸疲惫沧桑的行人从旁边路过,不曾投向半分目光,冷漠得让人心惊。
不,不是冷漠,是他们仿佛根本就看不到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的乞丐。
[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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