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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某种磁场一类的宏观宇宙的表达方式,生意人讲究这个,也信这个。
大师算了余安的生辰八字,说这是他命里的一个大劫,若是挺过去了日后一帆风顺,再无变故。
在这种陷入绝境的崩溃情况下,人往往都会寻求心理安慰,不论有没有效果先试了再说。
余安在ICU里奄奄一息,余父余母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有这么一个救命稻草在眼前自然是紧紧抓住不放。
“冲喜?”余安听着这两字只觉得可笑。
“你和裴燿八字很合,而且你在ICU躺着也没有别的喜事来冲一冲。”余父叹了口气,“小安,我们当时没有别的办法,你和裴燿本就有婚约,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当时你命悬一线,只要是有任何办法我们都会不顾一切一试,你明白吗?”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没了,这样是害了裴燿一辈子。”余安尾音发颤,说得艰难,“如今我废成这个样子,也是拖累人家一生。”
余父看着余安,沉沉道:“小安, 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救你。不论这个办法有没有效都会去试。我没办法管别人的一生,哪怕是我好兄弟的儿子。”
余安红了眼眶,泪水涌下,他哭得沉默且痛苦,双臂绑着厚厚的夹板动弹不得, 就连擦去脸上的眼泪都做不到。
随着他情绪的波动,后颈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厚厚的纱布下盖着满是刀口的腺体。
他想到不久前裴燿平静淡然的神色,把脸转向窗外闭上眼。
名义上的夫妻,是责任、是义务。
他明白,自己废人一个,早已没了选择的权利。
那天起余安变得更安静,吃饭、睡觉、输液,很少说话,余母竭力想跟他找话题闲聊,余安要么闭眼,要么就是怔愣发呆。
裴燿说照顾他,每天会来待两个小时左右,像是做任务一般待够时间就离开。
之前余安昏迷的时候,裴燿还能用棉签蘸水帮他润润嘴唇,如今清醒过来,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再需要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动手。
病房里静得像没人一样,谁也不开口,只有走廊上忽近忽远的脚步。
这场婚姻本就荒唐,如今更是两个陌生人捆绑在一起,之间横着一纸合法婚书,关系生硬又尴尬。
“对不起。”安静病房里突兀地响起余安的道歉。
裴燿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闻言抬起头,看向床上的人。
余安收回视线,对上裴燿的目光,“为我,也为我父母。”
这是他们第二次对视,也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心平静和地聊到这场婚姻。
“结婚不是我的本意,相信你也是。我本想体面地结束,可还是发展成了最不体面的样子。等我身体好一些,我们可以去办离婚。”
余安说得很慢,自从他受伤后很容易累,如今又不常说话, 这几天加起来的话都没有今天多。
他一上午没喝水了, 说完后嗓子干涩,忍不住咳嗽两声。
裴燿等他说完,放下手中的文件,走过去给余安倒了杯水,把吸管送到嘴边。
前一面还在说离婚,后一秒又被名义上的丈夫喂水。
余安心里抵触,可嗓子干,裴燿也一直举着,他只好含着吸管喝了两口。
“这场婚姻确实不是我的本意,不过你不用道歉,”裴燿说,“说近一点,这是我身为裴家长子的责任,说远一点,这场联姻对我们两家百利无一害,所以不论你有没有出这场事故,我都会娶你。”
余安难以认同他的想法,“可是我们彼此没有感情,为了家里捆绑在一起……”
裴燿打断他:“你我家境不凡,从出生开始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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