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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中有鲜血的味道,漆黑的大海像是粘稠的黑泥,黑面具喘着粗气凝视着他,杰森背对的方向有只蓝色的鸟儿在高声喊叫,西恩尼斯的求饶,夜翼的喝止和罗宾的劝阻交织在一起。杰森则依旧举着枪,这一刻他感受到无数亡灵与他同在——算了,他心想,肩膀一松,他不再执着答案了。
枪声响起,一道蓝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黑面具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叫,子弹穿过恶人的脊髓,在那儿开了个血淋淋的大洞。这并非是杰森的枪法发挥失常,而是夜翼让他强行扭转了枪口,他暗骂一声,企图让夜翼滚开,他再给黑面具补上地狱的门票。
他已经长得比夜翼高上许多,也壮实了一圈,过去只能仰视的兄长现在他可以低头望去,但夜翼仍单手将他再次掀翻——这次是为了救他的小命。
直升机的轰鸣声从头上响起,子弹如同雨幕一样淹没他们,夜翼死死地抓住杰森,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悬崖底部的人抓住那根蛛丝,可没人人会把稻草和蛛丝挡在身后。血腥味愈发浓烈起来,那是夜翼的防弹衣被子弹撕破,杰森咬紧牙关,他让两人向后倒去。
海水漫过两人的躯体,这儿是货轮的码头,吃水极深。海水冷漠无情,平等地对待善人和恶人,没经历过的人或许很难理解夜间的大海,但杰森几乎在入水的一刻就想起来了刚刚在棺木里睁开眼的恐慌。
这儿太黑了。
码头上的灯光只够照亮靠近海面的那一丁点水域,黑色的海水平静下暗藏着波涛,像是那时要淹没杰森的泥土一般窒息。子弹擦过他们身侧,撕裂海水,凯夫拉纤维和他们的皮肤肌肉。海水中只有一抹亮色,夜翼制服的蓝色,这抹蓝色在杰森眼中逐渐黯淡,朝离他远处的海底去了——
疼痛。
疼痛一直是刺激杰森前行的道具,盐水呛进他的肺部,口中气泡慢悠悠地浮向海面的光源,伤口再次撕裂,血水顺着海潮的方向流去,但杰森只是尽力伸出手。
他抱紧了夜翼。
海潮拍打着他们,杰森无力再游回之前的码头,身为义警的兄长在他幼时高大可靠,在他成年后体重也并未减轻。当然,杂技演员也需要肌肉,他的肌肉来自每晚的千锤百炼,而不是什么健身房的爱好。
灯光在远处成为一条线,杰森废力地把夜翼沉重的躯体拖上岸,他的动作不会比拖尸体更有耐心。可尸体不会死死抓住他的手,尸体的表情不会这么难过,尸体也不会对着他的脸一阵猛咳。
“呃,滚开!”杰森嫌弃地推开夜翼的脸,按理说他这时该潇洒走人,但一颗子弹卡在他肩膀那儿,海水很冷,他的肌肉又疼得要命,所以红头罩只是躺在夜翼旁边的地上,让自己慢慢流血。
“谢谢。”夜翼说。
“不客气,”杰森取下头罩,他里面戴的多米诺面具让夜翼笑出声,又因为牵动伤势痛呼,“你也救了我,我们扯平了,下次我就放你在海底等死。”
“那很公平,”夜翼翻了个白眼,“我真讨厌黑面具。”
“说出一个在哥谭不讨厌他的人。”
“哈哈,很幽默,”他们头上没有星空,只有被光污染后的昏沉夜空,夜翼轻声说,“我是说,活着的所有反派里,我最讨厌他。”
杰森听见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此刻震耳欲聋,他自己的发声器官却如此陌生。
“那包括死了的人呢,你最恨谁?”
夜翼静静地望着夜空,他们身下的血水能把地面染红,但他们谁也没去在意。绿色的火焰在燃烧,拉撒路池水的副作用阴魂不散,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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