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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时,八十多个学生已经都交换了各自的联系方式,周炳荣接到曾小艺的信息以后就来找阿豪了。
从网瘾学校出来的人,女生们在学校,他们知道,但他们谁也没说。
无论是谁,也没有对她们的那一部分特殊遭遇多说一句。
大家不约而同的,为那些女孩子们保守这个秘密。
他们这些男生,在网瘾学校里受到的只是皮肉之苦,那些女生的遭遇比他们要惨得多得多!
他们没有本事,在学校里保护不了她们,但在外面,他们不希望成为那个施暴者。
可依旧有那么一些父母,就不知道女生的这项遭遇,依旧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恶语相向。
“实在不行,就让她出来吧,在这边随便找个工作,也比在家里好。”阿豪说道。
周炳荣将手枕在脑后:“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具体怎么样,还要看她怎么选择。”
周炳荣那张脸上,第一次露出嘲讽的笑容来:“有些父母,真的不适合当父母。”
“就像我爸我妈。把我生下来,没吃过她一天奶,就把我送到我外婆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们一次,等我三岁了,就把我丢给保姆,有时候饭都吃不饱。”
“好不容易我自己长大了,他们的职位也升了,就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来了,开始觉得我不听话了,开始觉得我哪里哪里都不符合他们心意了。”
“阿豪,我不稀罕他们迟来的关心,更不稀罕他们打着为我好的话把我送到那种地方。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
“阿豪,我想好了,以后我好好的读书,争取早点上大学,然后独立,离开他们。他们不是觉得我已经没救了吗?那就当我死了吧,要想要个听话的儿子,趁早重新生一个吧。”
两个少年并排着,谈论着日后要走的路。
在去网瘾学校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但从网瘾学校出来之后,他们就已经对未来有了一个较为模糊的规划了。
*
林舒月回到单位,她打开电脑,搜索起关于网瘾的定义以及关于青少年的心理问题。
看完了以后,她着手写报道。
网瘾这一个词,最开始,是M国一个精神科医的恶搞,他比照着酗酒、赌博成瘾的行为的定义,编造出了“手指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敲打键盘的动作”等七条诊断标准,声称发现了新型的精神疾病,但因为备受争议,在1997年,这位医生亲口在媒体面前承认这是他在一个生活论坛上的恶搞行为。其实并没有这个疾病。
而从1995年以来,M国精神病学界做了大量关于“网瘾”的学术研究,最后他们认为网瘾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冲动控制障碍症”在网络使用者身上的体现,也就是跟电视病、空调病一样,是长期接触造成的心理习惯,是一种心理问题而不是疾病。①
但是M国学术界做出的诊断跟最开始提出这个疾病的人的申明并没有什么用,一些别有用心的将他的那七条诊断书完全照搬回国,于是网瘾在许多国家,正式成了一种病!
投机者看到了商机,于是各种机构拔地而起。
他们有的甚至正规的办学资格都没有。他们也不会教导,只会用打,用骂用威胁那一套来恐吓威胁孩子。把孩子打怕了,他们得到了钱,得到了皇帝一样的施暴欲望,家长们得到了一个乖巧听话不敢反驳他们的孩子。
于是双方都十分欢喜,至于孩子的意愿、健康则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
谴责这些学校固然重要,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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