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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

夫子政.治观念重文轻武,她哥哥和旁人争吵起来后,分明哥哥没做错还故意罚了哥哥。她直接跳出来,指责夫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爹那么一个泥腿子都不会在哥哥和我打架后不分青红皂白骂哥哥,您分明是读书人,怎么却忘了孔人之德?”

夫子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好不难堪,却是再没无缘无故批评过哥哥。当然,回家后被爹爹拎着问“听说你在外面说老子是泥腿子?”时她笑得也很讨乖:“我和哥哥学的!”

刚背着书箱回来的钱二:……?

她只是短暂爱了他那一堂课。

大哥被同窗们拉着去“喝花酒”时被路过的她听到了,死缠烂打,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大哥好不容易丢下她,没成想还是被偷摸跟上。天知道当钱大刚喝了几杯,却见自家穿了男装的妹妹一个脚滑从窗户跌进屋是什么感受。

最离谱的是当时在场还有个风韵艳美的妓子,她以为是小二,只微微奇怪一瞬怎么这家店小二竟是如此漂亮的女子,便直言“给我来瓶花酒”,愕然得妓子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更闹了一桌人仰马翻、面红耳赤,不得不立刻打道回府。

后来,大哥还被得知情况的父亲用棍子按在院子里狠狠揍了顿,隔天都没能下床,见她就翻白眼:“小酒鬼,你可害惨我了。”

弟弟其实应该行三,但她非说自己行三,按头喊他“四弟”。

四弟是个吃货,走到哪儿都不忘揣点好吃的。街上那家卖酱肘子是他的最爱,发现味道变了后纳闷不已,才得知店家一直在帮忙的女儿出嫁了,而且是很远的地方,日后回来帮忙的几率很小,郁闷得他回到家就闹着要娶人家。

她便笑他:“你真是掉酱肘子窝里了!”

可这一切的美好,在钱木兰16岁,父母开始给她相看人家时打破了。

君王无能,不爱江山只爱美人。

金银堆满殿,宦官笑当道。邻国虎视眈眈,狼烟四起。

作为大将军,钱父不得不连年征伐,偏宦官夺权,与大臣们不断起争,朝令夕改。

眼见越来越多山河被占,民众流离失所,他大怒“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地按照自己计划去救人。

人成功救回来了,仗也连胜,但他为了护住一个跑慢了的孩子被敌军横刀砍头。

归家时,头身分家。

大哥面容肃整,换上父亲在他弱冠之年送与的那身铠甲,再次以将军之名出征。

山河飘摇,马革裹尸。

他是战死的,与敌军将领同归于尽,无愧民与卒。

原本他们家已经死了两人,不该再上,然而“泥腿子”没有根基,朝廷下旨,家里最不擅武的二哥便成了将军。

竟是只有衣冠冢。

比她还小了一岁的四弟再不贪嘴。

他只吃粗粮杂面,每日给难民施粥请医,然后在钱木兰睡着的一个夜晚换上铠甲前往战场。

他是坚持最久的,尸身在来年2月才被送回。

白布盖身,一路运送回来,甚至有了些难闻的臭味,钱木兰却仿佛闻不到,只将自己特意去找店家请教学习的酱肘子从厨房拿出来,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小四,我学会酱肘子啦,你再不起来就没得吃了哦。”

夫君去世后连丧三子,母亲哭晕在一旁,不到一周便芳魂消逝。

这回,钱木兰穿上了铠甲。

头盔是爹爹的,胸铠是大哥的,护肩护膝是二哥的,武器是四弟的。

娘亲缝的荷包放在衣襟里,陪伴她度过了马背征战的每个日夜。

起初有人恼她女人怎么能上战场,却在看过她一枪串杀三个敌人后再不敢言。

其实从小她就是习武天赋最好的那个,只是爹娘和哥哥总先入为主觉得她会受人欺负,把她护得无人敢欺。

如今没人护着她了,受伤自己洒药包扎,想家自己喝酒望月,恨意上头便去营帐里看战场地图,只欲明日再杀几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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