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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念念岔开双腿拱起上半身,以一种扭曲至极的姿态仰着头,让手术台苍白的灯光照亮她的全身,嘴上笑个不停:“结束啦…”
祁究不动声色望着灯光下的纸人:“什么结束了?”
“嘘!”纸人念念警惕地将手指压在唇上,而后继续咯咯咯发笑。
祁究不语,盯着纸人念念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拉开身后霉斑点点的窗帘,窗帘后是一尊五官错位的神像,神像的面容因为五官位移显得狰狞万分,精神正常的人只稍多看几眼,就会有种视觉被污染从而神经错乱的既视感。
邪异的神像旁点着四根白蜡烛,纸人念念从病号服里掏出四张纸钱,用蜡烛的火点燃后,将燃烧的纸币往神像前的铜盆扔去。
铜盆里似乎装着什么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血肉模糊的一团,因为隔得远,祁究分不清盆子里的是肉块还是脏器。
四张纸钱在模糊的血肉上燃烧,祁究听过一个说法,神三鬼四。
无论是四张纸钱还是四根白蜡烛,似乎都不是什么吉祥的征兆。
在纸钱燃烧的过程中,纸人念念重新将身体转向手术室大门的方向,以背对着神像的姿态伏倒于床,开始咚咚咚背对着神像叩拜。
倒拜神…
祁究对这种邪门的仪式略有耳闻,只有当祭拜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愿望时,才会采用这般诡异的祭拜方式,当然,邪门本身意味着巨大的代价,就好像高利贷一样。
纸人念念狠狠地将头砸在铁架床上,好在她是纸人,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并没有因为剧烈的动作发出任何声响。
可激烈的动作和悄无声息的死寂形成强烈反差,反而让置身其中的人感觉到认知割裂的恐惧感。
念念一边倒拜一边面向祁究往前爬,就在她将身体从手术台拖到地面时,原本晦暗无光的夜空突然炸开烟火。
和睡着前407窗外的烟火一样,出现得毫无征兆。
站在门边的祁究和正忙着叩拜的念念都愣了一下。
烟花刺眼的明亮覆盖住手术台上白惨惨阴冷冷的光,也照亮那尊五官错乱的阴森神像,念念停止叩头的动作回过头,看到窗外烟火的一刹那,她激动得浑身颤抖不止:“孵化了…孵化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吟唱某种古老的歌谣。
祁究心神微微一凝,孵化了?有什么东西被“放”出来了吗?
祁究同样抬头看向窗外乍现的烟火,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有谁轻轻拉住他的手,很凉很凉的触感,没有半点温度的柔软——
“好看吗?”
声音响在耳边,可祁究还没来得及回答,眼前邪典的一幕瞬间分崩离析,梦境崩塌了。
*
祁究在407的铁架床上醒来,浅淡的天光渗入屋中。
经过了一晚上,房间里的血腥味并没有变淡,反而酝酿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发酵味道。
是走廊外的敲门声将祁究吵醒的,除祁究之外,几位彻夜未眠的玩家也顶着厚重的黑眼圈,纷纷伸着头,警惕地朝门的方向看去。
他们中有人用手烦躁地揉了揉疲惫已极的脸,好不容易天光微亮,他们尚未能松口气,新的危机和挑战又要光顾了。
门外的许太太只是不紧不慢地敲门,似乎并没有推门而入的打算,她隔着门对屋内的人道:“各位客人昨晚休息好了吧?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各位今天一定要留意年初一的禁忌,吃早饭之前尽量打点准备好,避免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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