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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触及逆鳞,陆执眼神里都带着恶。
池矜献连忙轻挠了下他的手心,嘴巴不动地轻喊:“哥。”
陆执便一下子收了满身的戾气,垂下含有太多东西的眼眸。对方是长辈,还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们问些什么事情大概率都有他们的道理,陆执没想着驳人面子。
过了好半晌,他漠然:“去世了。”
话落,池矜献明显注意到,陆执口里的将军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他似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很是茫然,从来到这儿便一直含着冰冷的眼睛霎那间便多了一抹迷惘。
微风将他的额发吹乱,也将他的声音吹得不成形。
“什么时候?”言传旬声音艰涩。
陆执拉过池矜献就走,没再理会这极其怪异的场面。
兴许是被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打扰到了,陆执的思绪一直都没再好过。
他除了黏着池矜献,其余便什么也提不起兴趣,只一味地保持沉默。
第二天考完最后一科卷子,出了考场的那瞬间,陆执的脚步突然僵在原地。他像是想通了一件事,表情惘然。
池矜献担心地问:“哥,你怎么了啊?”
陆执看着池矜献,牛头不对马嘴地低喃出声:“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啊?”池矜献不解。
“小池,”陆执道,“我想到了。”
当天,陆执和池矜献乘最快的航空线回了家。
一下机,陆执便有些不安地看着池矜献道:“小池,我会对你坦诚的,所以我做什么都会带着你,但你别害怕我。”
“好不好?”
“哥,”池矜献语气坚定,道,“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陪着你的。”
陆执轻呼出一口气,怜惜地吻了池矜献的额头。
下午的夕阳映着红霞,满天的红色云层,好看又诡谲。
陆执带着池矜献去了陵园。
——埋葬颜悦的陵园。
他还当着池矜献的面,一言不发地挖了颜悦的墓。
……
白色的枯骨没有经历火化的命运,如今安静地躺在棺中。迎着陵园里的微风,那些白骨是那样修长、整洁。
枯骨的肋骨正中,显眼地搁置着预防一切腐蚀的透明纸袋,里面包裹着一个普通到毫无特色的、方方正正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封皮上画着最简单不过的简笔画,线条歪歪斜斜,明显是出自小孩子之手。
经过这么多年的不见天日,那些痕迹未被消融一分一毫。
反而将右下角最底部的【小执送给爸爸的礼物】字体映得清清楚楚。
那些字每一个都极其正经,像一群一起吃饱了饭的小动物般圆润。
陆执跪在墓地边缘,弯腰俯身轻之又轻地将手伸向白骨,犹如小朋友在向大人寻求小手牵大手似的。
但他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
因此那指尖发着颤,还是只伸向了纸袋。
画着小孩子简笔画的笔记本被取出来,陆执将其打开,扉页便是他早已记忆模糊的字体。
穿透十二年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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