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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盯住他眼睛,眸中寒冰未消,勾着些许不动声色的杀意:“你要我做什么?”
容棠闻言,在心里叹了口气。
良久,他默默弓腰,乖巧地将茶盏又往宿怀璟那边推了推,讨好意味十足,音色绵软:“我对你一见钟情,临死前想多看看美人。”
宿怀璟拔腿就走。
“等等等等——咳咳——”
容棠急得推了椅子站起来,面色红润了几分,似是有些气恼:“好啦!我说实话,我家有两个庶弟并几个堂弟,从小就欺负我,一直惦记着我手里那些资产,巴不得我早点死了东西留给他们,我气不过想找人帮我教训他们。”
“你爹娘呢?”宿怀璟回眼望他。
容棠低下头盯着脚尖,声音很小,像是嘟囔一般说了句话。
“什么?”宿怀璟没听清。
容棠恼极:“我都快死了!”
宿怀璟一时无声。
容棠这话说完之后似乎很是沮丧,重新坐下去,捧起了原想给宿怀璟的那杯茶暖手,抿了一口,声音放得很轻:“我是要死的人了,娘只有我一个儿子,可是父亲却有很多儿子,等我走了,没人能帮娘撑腰,我不敢让她因为我得罪弟弟们。”
“所以我找你,一是想让你帮我教训几个弟弟;二是希望我走之后,你能帮我尽尽孝,不用像媳妇那样,你当我娘的半个儿子就好;三是……”
他顿了顿,抬眸看向宿怀璟,声如蚊蚋,却清晰可闻:“我觉得今晚这事能发生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看你这样肯定是被人下了药抬出来的。反正都要被卖,不如卖给我,至少我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
放心,攻三辈子包括原著都没被别人那啥过,攻受彼此身心1v1!!!
第4章
新任兵部侍郎李长甫在京城的宅子,西南角仅挨着下人房一间狭小破败的院子中。
室内没点灯,屋外鸡鸣过三声,打更人悠悠经过,容貌昳丽的少年坐在桌边,单手支颐,眸光冷冰冰地往下方一扫:“去哪了?”
声如凤吟,敲冰戛玉,听在耳里却像缓刑的丧钟。
“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跪在下首的人头垂得更低,磕出来的血迹滴到地板上:“属下午间看见城外有绣衣卫往常行事的记号,一时心急,追了上去。
绣衣卫是先皇亲兵,早该在九年前悉数随先皇而去。
“追到了吗?”宿怀璟不慌不忙地问。
行风咬牙,眼中是黑到化不开的懊悔和滔天恨意:“属下该死!那记号是仿造的,属下追到城外意识到不对,立刻便赶了回来。”
“呵。”宿怀璟轻轻笑了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好半晌才轻声问:“仿的?一个仿造的印记就能把你从我身边调走,你要我日后该怎么信你?”
“属下……该死。”行风头往下重重一磕,整个人俯在地上,眼底血泪流出,字字泣血,四肢冰凉仿佛置身地狱。
意识到不对劲之后他立刻就往回赶,一路上心脏愈坠愈深,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席卷全身。
主子两日前刚说过李长甫心思不纯,怕是要对他下手,今日他飞快赶回府中,屋内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正慌乱间,听见府内下人嚼舌根,一股强烈的杀意差点将行风整个人裹挟。
他怎么敢……
李长甫他怎么敢……
那是大虞最金尊玉贵的七皇子,先皇嫡子!他怎么敢像对待一个……一个娼妓一般下药送到青楼里去!
他有几个脑袋!
行风怒气上涌,视线模糊,指甲将掌心划破,他又重重地磕了个头,起身就走:“属下这就去把李长甫杀了再来自裁谢罪!”
行风箭步走到门口,一提身便要运轻功去主院杀人,身后却传来一道慢悠悠的声音:“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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