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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睡会儿,睡着了就不疼了。”
江故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嘶哑无力道:“疼,睡不着。”
他虽然身体一直都不好,但这还是第一次做手术,腹部的刀口疼得厉害,肚子里外都疼,他简直无法想象,以后如果必须要做心脏手术的时候,那种开胸的手术,他能不能撑得过来。
司珩也没办法替他疼,能上的药都上了,只能握着他的手,时不时给他擦一擦额上疼出的汗:“那我陪你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疼了,我跟你讲讲我以前在国外的事吧,有一次我差点就要被喂狮子了。”
晚上十点多被转移到普通病房,司珩陪着他说话,一直说到快三点了,江故才熬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只点了一盏小夜灯的病房里,安静的只有仪器跳动的声音,司珩握着江故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似乎只有这么握着,感受着掌心里的柔软和温度,他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江故原本以为刀口在长好,疼痛就会一天天减轻,然后他发现自己天真了,转移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他就被医生要求必须起来走路。
他这会儿连坐都没办法坐起来,让他下床走路,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可是走路是必须的,不走如果导致肠粘连,严重了怕是得在他身上再开一刀,那更遭罪。
司珩虽然心疼,却也知道这是必须的过程,于是等护士给他抽了针,无比小心地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一挨地,江故就疼出了痛苦面具。
唐兆蹭着他哥一起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司珩半搂半抱着江故,江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走廊的栏杆,疼得直不起腰,在司珩的鼓励下,挪动着蜗牛一般的步子在往前移动。
唐兆很损友的拿出手机录下了这一幕:“请问作家江江,您这剖腹产后第一天的感受是?”
江故站着缓了好一会儿,攒足了力气朝他吼道:“掐死你。”
说是吼,那说话力气微弱得不靠近都听不见。
唐鸣一巴掌拍在了唐兆的后脑勺上:“欠不欠啊你,小故今天怎么样,还好吗?”
江故可怜兮兮的摇头,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司珩只得继续鼓励他:“从这里走回病房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江故深吸一口气,几乎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全都依附在了司珩的身上,但就算这样,每挪动一步也疼的不行。
这龟爬的速度看着就疼,得过阑尾炎的唐兆回忆起当初自己被迫下床走路通气的悲惨过往,吓得不敢再看:“你慢慢走啊,我去病房等你。”
三两步的路,硬是被江故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到病房,但依旧没有通气,只能休息一会儿再继续下床走。
唐兆损过之后,还是有些心疼,等他重新躺上了床,这才道:“你说要我说你什么好,你知不知道穿孔流脓有多危险,那么多并发感染症都是要命的,肚子疼你就忍着,死活不来医院?都穿孔了,那么疼你也能忍?”
江故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我没有,我没有肚子疼,我以为是胃疼。”
他明明是胃疼,谁会想到是阑尾炎,而且他也没拖啊,第一天不舒服,第二天就来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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