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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玉白皱眉,打量着宋随意?。
宋随意?也?不着急,拿着他?的书坐在那?翻,看得很认真。
过了一会,关玉白才挪着小?步子?过去,跟他?咬耳朵:“我觉得是。”
宋随意?眸色顿时暗了,只是笑容依旧:“为什么?”
“因?为皇叔很凶。”关玉白垂目,看着宋随意?衣摆上的花纹,解释道,“朝里有人?做错事,皇叔也?会杀他?们的头。”
虽然关承酒天天教,但他?始终不能理解那?些复杂的政治,他?只知道有人?做错事了,皇叔就要他?的脑袋。
“陛下也?怕王爷吗?”宋随意?问道。
关玉白点点头,抿着唇犹豫起来。
有些话他?不敢跟母后说,也?不敢跟皇叔说,但跟宋随意?这个有关系却不是很熟的婶婶反而能说出口。
“我,我怕。”关玉白依旧低着头,声若蚊呐,“我怕做错事。”
宋随意?道:“你应该知道,你做错了,你皇叔也?不会要你脑袋。”
“我知道。”关玉白道,“可我就是怕。”
“那?下次我帮你跟你王爷说。”宋随意?说着朝他?招招手,“过来做功课。”
关玉白应了一声,乖乖走过去。
宋随意?在旁边看了一会,这才离开房间,就见关承酒面色沉沉地站在门边。
他?笑了笑,小?声问道:“王爷都听见了?”
关承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宋随意?又道:“我知道严师出高徒的道理,但小?孩子?,哪懂那?么多道理,他?看见什么,就是什么。”
关承酒皱眉:“以前皇兄也?是这么教我。”
“我听说先帝是个很和善的人?。”宋随意?道,“为君者自然是要有威严,可先帝对大臣再怎么凶,对着王爷也?该是温柔的,可王爷对陛下怕是一年都笑不了几回吧?”
关承酒低头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宋随意?放他?一个人?冷静,溜溜达达去找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他?过来,递了个橘子?给他?,宋随意?就坐下来剥皮,等关承酒缓过劲来。
他?知道关承酒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他?以前曾听关承酒提过一回。
那?天是关承酒生辰,已经十五岁的关玉白悉心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他?,说自己虽称关承酒一声皇叔,但在他?心里,关承酒和他?父亲一样。
大概是这番话戳到?了关承酒心里那?点柔软,他?那?天喝了不少酒,宋随意?扶着他?回去之后难得地从他?那?得到?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拥抱。
关承酒说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后又说起了他?的压力,说以前母后跟皇兄总催着他?找个王妃,生儿育女,但他?无心情爱,被催得烦了便?干脆躲在漠北不回京,他?没想?过成婚,更没有想?过孩子?的事。
结果没躲几年,皇兄病逝,他?忽然就担起了教养孩子?的工作。
他?没当过爹,也?没研究过该怎么当爹,只能学着当年皇兄教导自己那?样去教那?个孩子?。
可有时候他?的确会感觉到?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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