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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海珠拉过车椽子,说:“三叔,这边你看着,我们先回了。”
“好。”
离了码头,冬珠迫不及待地说:“姐,那个腿被扎伤的人死了。”
海珠不觉得意外,她问另外两人呢?
“还活着,路过医馆的时候我去看了。”
走到医馆门口,海珠放下木板车走进去,她刚进去迎面一个年轻的妇人咚的一下朝她跪下来,她惊得一哆嗦,“这是做什么?没站稳?快起来。”
“我男人得救了,大夫说得亏你先替他挤了毒血。”年轻的阿嫂执意给海珠磕了一个才爬起来,她压抑着激动带海珠过去,“栓子,海珠来看你了。”
面色苍白的男人睁眼,他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感激地朝海珠扯了个笑。
他的另一侧还躺了个瘦弱的小子,人还昏睡着,海珠看了眼从里屋出来。
“大夫怎么说的?”她问。
“大夫说能醒就好,他就是还发热,等退热了就能回去。”出了医馆,小阿嫂才敢露出笑,另一个小子生死不知,她就是高兴也不好表露出来。
“幸亏他身子壮,下重药也能扛,小孩熬不住,晌午那会儿没了一个,另一个还不知道咋样。”
“能熬过来就好,你进去守着吧,我也回去了。”海珠说。
“等栓子好了我们再上门道谢。”小阿嫂喊。
海珠摆手,“不用,在海上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我帮你,你帮他,都是顺手的事。”
小阿嫂没再说话,海珠以为她听进去了,也就把事撂过。
但三月底的时候,海珠因为下雨了没出海,她睡了个懒觉,吃饭时琢磨着搭船去府城一趟。
“海珠,栓子一家过来了。”齐老三推门进来,“都到巷子口了。”
“哪个栓子?”海珠放下碗往外走。
“就是被魔鬼鱼的尾刺扎的那个……”
人已经过来了,栓子的老爹挑了两个礼筐来,栓子抱着他胖儿子跟他媳妇先走进来。
“妹子,我是来跟你道谢的,那天要是没遇到你,我估计早就躺土里了。”栓子又庆幸又感激。
“你们就是多礼,进来坐,哪还用谢,救人的是大夫。”海珠说。
“大夫救人我给医药钱,你救了我我得来道声谢尽个心意,没准备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收下。”
两家人坐屋里说话,海珠看栓子的手还包着布,她诧异道:“大半个月了,伤口还没好?”
“肉烂了,那玩意儿毒的很。”小阿嫂摇头,“手指长的口子,手背上的肉烂完了又长新肉,不止他,另外一个小子也是,掌心跟手指上的肉都烂了。大夫也没法子,他这每天还去扎针,顿顿喝药,估计还要一两个月才能好全。”
“手好了禁海了,等开海了一年过去了大半,今年一年算是白干了。”栓子苦笑。
“能活着就行。”齐老三宽慰。
“是啊,活着就行,死过一次知道活着的难。妹子,我们在酒楼订了一桌席,晌午你们一家都过去,我们一起吃顿饭。”栓子说。
海珠拒绝,她说她有事要去府城。
“刮风下雨天别出海,有事天晴了再搭船过去,还是说你以为我要攀关系?”栓子看着她问,“我知道你跟少将军有亲事,不过我不图你的身份如何,今天过来只为了你这个人,你救我跟少将军无关,我感激你也跟你身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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