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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坠入无垠的海平面,在晚霞的映衬下,清澈的海水像是着了火,黑色白色的海鸟盘旋在海面上,偶尔扎进海水里,又破水而出,溅起的水花清凌凌如水晶。侯夫人得承认,哪怕她因海遭罪,也得由衷赞叹,这里美得太过纯粹。
脚夫抬着车架下来,船上的行李一一搬到码头,天色微暗,摆摊的小贩支起了灯笼,清淡的香气在火舌的炙烤下冒了出来。
长命视若珍宝地捧来一捧海螺,这些都是赶海的渔民送给他的,他高兴得要飞起来。
“祖母,我喜欢这里。”他择出颜色最艳丽的一个螺递过去,“祖母,这个送给你。”
说罢看海珠一眼,又在海螺里翻找起来。
海珠看出了他的意图,说:“别人送你的,你留着吧,改日你自己挖到好看的海螺了再送给我。”
长命嘻嘻一笑,他也有点舍不得。
海珠饿了,她解下荷包说:“走,我请你们吃我们海边特有的美食,蚝烙。”
卖蚝烙的老阿婆看着走到摊前的贵人有些紧张,她抖着嗓子问:“要、要吃蚝烙吗?”
“对,阿婆你先给我们烙三个,然后按照丫鬟嬷嬷的人数一人烙一个。”海珠回头跟丫鬟嬷嬷说:“从这里进城要一个多时辰,你们先吃饱,免得路上饿肚子,不够吃的让阿婆再烙。”
三个肉足块大的蚝烙起锅,海珠接过一一递给身后的祖孙俩,“先尝尝,喜欢吃就多吃点,吃不惯待会儿去酒楼吃饭。”
她好久没尝到蚝烙的味道了,一口咬下去,又鲜又甜的滋味唤醒了味蕾,她胃口大开,嘴里吃着,又让老阿婆再给她烙两张。
“我也再要一个。”长命吞下嘴里的食,他头一次吃这个味道的东西,很新奇,又清甜又有淡淡的咸,他踮脚问:“阿婆,这是什么做的?”
“就是面糊和蚝肉。”老阿婆忙起来就不紧张了,她冲海边喊:“二耗子,蚝肉没了,撬两碗蚝肉来。”
侯夫人循声看过去,又疑惑地看向海珠。
海珠领她过去,让她亲眼看阿婆的孙子在礁石上撬生蚝,撬了直接下锅,入口就是最新鲜的。
韩霁带着人把船上的行李都卸下来装车了,他打发走来请吃饭的水官,直接带人在码头上吃粉。
天色黑透时,一行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连夜赶往府城的将军府。
马车进城,马蹄声惊醒沉睡的人,沿路的房屋陆续亮起灯,接着响起开门声,披衣出来的人挥手扇动呛人的灰尘,望着远去的车队说:“是少将军回来了?”
“应该是的,可算回来了,老汉我能睡个安稳觉了。”
“也不知道老将军有没有一同回来。”有人嘀咕。
劲马嘶鸣,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在将军府门前停下,门房听到动静打开正门,府内陆续亮起了灯笼,整个庭院灯火通明。
海珠踏过门槛,目光在低着头的下人里逡巡,她看了韩霁一眼,先跟着侯夫人回后院。
在路上奔波了一个月,海珠都累了,更别提从没出过远门的侯夫人,她落座后疲惫地叹口气,跟海珠说:“府上可给你准备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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