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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我吃。”长命插话。
“知道了。”韩霁看海珠一眼,说:“也有你的,你吃了再睡。”
灯下看人,丑人也能美三分,韩霁站在昏黄的光影里,俊朗的五官更为立体,海珠颇为欣赏地盯了几息,意味不明地点头。
韩霁坐在饭桌上吃着饭,他猛地了悟,手上的筷子一顿,垂下眼若有所思。
饭后各回各屋,韩霁在去看了他爹之后,他去厨房端了药和蒸苹果给海珠送去,清楚她还没睡,他咳了一声直接走进去。
海珠看见冒着热气散着苦味的碗,脸瞬间就垮了,她嫌弃地叹口气,说:“话我已经说过了,我觉得我不用再喝药了。”
“这是温补的药,里面有不少滋补的药材,对身体好,不单单驱寒。”韩霁把碗递过去,说:“你吃的不少但不长肉,体内寒凉,心肝脾胃都受影响,这也算暗伤,多补补,你还能再长高一大截。”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诱惑,海珠端过药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净,刚放下碗眼下又递来小半碗苹果汁,她接过一口饮尽,舌面上的苦涩味道被冲散。她接过蒸苹果,撕了皮咬松软的果瓤。
韩霁把碗递给丫鬟,他不多打扰她,什么都没说又出去了。
安排了守夜的人,他抱了被子去他爹屋里打地铺睡觉。
“回你自己屋里睡,我这儿有人守着。”韩提督说。
“我不放心,没上船之前我不安心。”屋里烧着地龙开半边窗也不冷,他铺了褥子脱掉外袍,着薄棉夹盖着被子躺下去,“你身子不舒服,早些睡,少操心,这一路听我安排。”
“好,我也听你安排。”韩提督轻笑,他侧过身问:“我听你娘说……”
“对。”韩霁大大方方承认。
“什么时候动的心思?在我收她为义女之前?”
“应该是之后。”韩霁也不清楚具体是哪天动了心思,他察觉到自己心思的时候是他总忍不住想看她。从府城往西行的头一个念头就是路过永宁码头时他要上岸去看她,沿岸的码头何其多,他唯独在听到“永宁”和“回安”时会心头一震,巡村的路上,他会在齐家湾多待片刻,路过那条入海河,他也会多瞅几眼。
这么想着,韩霁坐了起来,他挑起油烛的灯芯,俯着身对镜而照,他的脸半边隐入昏暗半边映着烛光,火苗在眼眸里晃动。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的确挺有看头。
“不认识自己了?”韩提督出声,“在想什么?跟你说话也没反应。”
韩霁没听到他说话,他剪了灯芯躺下去,也不想再跟他谈心,索性闭眼说:“睡了睡了,累死我了。”
屋里陷入安静,屋外寒风呼啸,守夜的将士目光精烁的在雪夜巡逻。而荒野中,被雪埋住的车辙印上洒上滚烫的鲜血,片刻结成血冰。
“哪家的?”站在雪堆上的人冷声问。
“威远伯派来的。”
“阿猫阿狗都敢来放肆了。”看不清脸的男人往东望,跟属下说:“明日安远侯府的车队离开,你们就把守着小镇,再有跟上去的都杀了。”
“是。”
……
艰难的在雪地里行了八天,第九天的晌午终于抵达了运河口,运河边上已经结了冰,由于河面太广,中间的河道还没上冻,两艘商船先后从远处驶了过来。
船靠岸时,船上的人站在船头拎着长柄铁锤砸冰,他们打量着渡口上的车马,先认出了官旗,船老大高声问:“岸上的可是安远侯?”
“正是,船家可接去南方的单?”
“看来消息不假,安远侯果真要搬去广南。”船上的货商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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