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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那边散桌了,沈遂跟他四个兄长都喝醉了,韩霁一身的酒气,走路还好端端的没打晃。

“你还没回啊?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韩霁冲海珠招手。

“我让丫鬟送海珠回去。”沈母开口。

韩霁没理,背着手往出走。

“就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海珠接过丫鬟递来的灯笼,“你没喝醉吧?别待会又让我送你过来。”

“你们南方的酒喝着就是水,灌不醉我,我是喝西北烈酒长大的。”

海珠不屑地撇嘴,都吹起牛了还说灌不醉他,南方人常喝的黄酒都是后劲足,喝的时候觉得是甜滋滋的,喝多了就上头,尤其是被风一吹,酒意见风就长。

果不其然,拐进青石巷了他走路就走不直溜了,韩霁还有理智在,不想在她面前丢丑,招手让跟着的小厮送她到家门口。

“我站这儿看着你进门。”

海珠忍笑,不拆穿他,脚步轻快地走进巷子,敲开了门把灯笼递给小厮,“快扶他回去吧,再过一会儿要趴地上了。”

*

韩霁多留了两天,吃了沈遂的烧尾宴才登船离开,他还要往西去巡村,禁海的这三个月渔民都在家里,很是适合练武,他要去督促勉励一番。

一场雨后,温度降了些许,海边尤为凉快,海珠提上篮子拎着桶,喊上下学回来的冬珠和风平去海边赶海。

“我也去。”齐老三在家里转悠好久了,就差个借口出门。他出了巷子跟海珠说:“我不跟你们一起赶海,我换个地方,你们到了海边小心点。”

海珠眼珠子一转,等她三叔走远了,她带着冬珠和风平悄悄跟上,这些天他怪的很,有时候一个人坐在檐下傻笑,有时又愁眉苦脸的。

保准是藏了事。

齐老三大概没料到会被侄子侄女跟踪,他一路走得飞快,泥点子和细沙甩到裤腿上也没感觉。

走过了街巷,再走下去就是镇外的村落,石屋散乱地分布,很多人家连个院墙都没有。

海珠等齐老三拎着桶走到一家石屋门前了,她让冬珠和风平在村外等着,她空手走进村里,瞟见她三叔踩着木梯给这家人修屋顶,扶梯子的是个瘦弱的姑娘,看到这些后她悄摸摸出村了。

“怎么样怎么样?”冬珠兴奋地打听,“我是不是要有三婶了?”

海珠摸着下巴笑,说:“我估摸着是。”

“三婶长什么样?”风平问。

“我没看到脸。”海珠摇头,交代两个小的回家了别乱说,“晚上我先问问三叔,看他怎么想的,都来姑娘家干活了,在家里还不漏口风。”

她们姐弟三个就近找了个沙滩去挖海鲜,海边风大,衣摆在海风里猎猎作响,后背的衣裳鼓起个大包,散下来的头发啪啪打脸打脖子。

码头那边的生蚝经常有人敲,没什么大的了,这边应该是卖蚝烙的很少过来,礁石上嵌的蚝壳有巴掌大。海珠拿着铁铲沿着蚝壳的边撬,撬出缝隙了插进铲尖用石头砸,若是运气好,撬下来的蚝壳是完整的。

冬珠沿着沙滩上的小鼓包挖海螺和海贝,湿润的沙子刨开,海螺见了风立马缩回露在壳外的螺肉,她手快跟着一按,螺肉里飙出水。

蛤蜊有大的也有小的,小的只有指甲那么大,埋在沙砾很容易跟沙砾弄混了,风平挖蛤蜊就是铲沙装竹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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