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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眉头一拧, “到底怎么回事撞着哪里哪个撞的”

他一气不停歇问了三句,仆妇们胆战心惊,只敢说刚才医师已来过了, 说是无甚大碍。

桓熙一听面色却更不好看, “你们一个个都是死的, 连个人都看不住”

周围人都不敢应声, 这时伏在地上的婢女突然回过神似的,凄惨哭道:“世子救我性命,我侍娘子最是忠心,娘子身边少不了我……”

桓熙低头一瞧,认出这是沂婴婢女,“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婢女经过刚才的事,哪里还敢胡说,只道沂婴在院子里跌了一跤,是被人撞的,人已经跑了不见踪影,不知是谁。

司马兴男道:“后院的事有我看着,你还担心什么”

桓熙还未说什么,沂婴眼皮轻轻一抖睁了开来,眼泪唰地往下掉,将要扑进桓熙的怀里,偷偷瞧了眼四周,想到什么又忍住,颤颤巍巍道:“世子别为我担忧,医师已说了无恙,喝两帖药就好。”

方才仆妇说医师之言,桓熙生怒,但这话从沂婴嘴里说出,他又分外心疼,着恼道:“全是废话,既是无恙又何须用药,你怕什么,万事有我,谁敢欺你。”

司马兴男听了这话,面色越发阴沉,有心要训斥两句,但看着屋里那么多仆妇,到底没张口。

卫姌一瞧桓熙这架势和司马兴男不善的脸色,立刻就遛了。

桓熙盯着沂婴问院里谁撞了她,沂婴哭哭啼啼,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神情受惊又可怜,飞快朝司马兴男那儿瞥了一眼,似有所惧怕,哭道:“世子别逼我了,日后我避着就是,只求能为世子平安诞下一儿半女。”

司马兴男冷笑不止,这点手段也敢在她面卖弄,眼中冷芒闪过,正要开口,就见她那儿子握着沂婴的手,柔声道:“说的什么话,你好好将养身体,不要胡思乱想。”转头又叫婢女起身,“起来照顾你家娘子。”

婢子呜呜哭着,想动又不敢动。

桓熙大怒:“我的话都敢不听”

婢子这才起身,刚才实在害怕手脚还发抖,她过去站在床边,又听沂婴轻声说想回去休息,桓熙立刻对外喊了声,让随从去抬张小轿来。

司马兴男见他为个妾室兴师动众,眼里全然没有别人,险些气个倒仰,此时冷眼瞧着也不吭声,只等沂婴送走了,这才叫住桓熙。

等婢女仆妇离开,她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为着个不明来历的小妖精,你就敢扫我的脸,真叫她生了孩子还了得,这祸患绝不能留,等生了孩子就将人远远送走。”

桓熙听头两句还有些心虚,听到最后却面露不悦,“明明不是沂婴的错,母亲怎反要罚她”

司马兴男冷笑:“自她来了,你那院里可曾太平过整日招惹是非,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好处我也是一时心软,当日你带她回来时就该直接打杀了,也不至留下这样的后患。”

桓熙道:“后院不宁,是那些个人不大度,容不下人,有意欺辱沂婴被我发现了,沂婴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什么,母亲怎能不辨是非,全怪罪到无辜之人身上。”

司马兴男气得眼前直黑了一下,桓熙口中那些个人就是他的妻妾,自沂婴来后,开始一段时日还算和睦,没过多久,桓熙便罚了两个姬妾,后来更是冷落斥责妻子——新安公主。

司马兴男越想越气,怒道:“你连后院那些浅薄手段都看不明白,反叫个女人糊弄摆布,难怪你父亲瞧不上你,今日他为那野种造势,你呢不在前面议事,却来这里为个女人撑腰,真是要活活气死我。”

桓熙脸上过不去,脸陡然绷紧,道:“父亲并未传召,又叫我如何过去,不过是为明年开春左进出兵筹谋准备,那桓启会些领兵打仗的本事,父亲用他当个先锋又有什么稀奇。”

司马兴男瞪着他,“你心中真是如此想”

桓熙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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