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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姨夫绝不会答应,”乐氏摇了摇头道, “你别忘了谢卫两家本有婚约, 虽说如今谢家已另外定了亲,可说到底,还是因为玉度有意避婚, 卫家不占理,以你姨夫的脾气,这门亲事没个确切说法之前不会将玉度另许。还有你是什么性子, 拈花惹草, 没个定性, 别说你姨夫了, 我都心疼玉度。”
桓启眉峰微挑,道:“她与别个儿不同。”
乐氏却嗤地笑道:“有何不同,生得更美些,曾与你兄弟相称有些情分在里头……可这些又能如何,你这风流的毛病不改,又没个长性,若是将玉度嫁给你,只怕是害了她,这个恶人我可不做。”
说罢乐氏起身就要离开。
桓启又喊声“姨母”,道:“我诚心要的只玉度一个,若是连姨母都不帮我,那我可只能用自己的法子。”
乐氏顿时拉下脸来,“混账东西,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活回去了,什么话都敢说。”
桓启神色沉凝,背脊挺直,视线落在茶水上,半晌道:“不瞒姨母,为着玉度,我连御帐都闯过,还有什么不敢的,以往那些女子我未曾真个在意过,唯有玉度,我瞧着她便欢喜,当初她扮做郎君时我就动了念,现在更是放不下。”
乐氏越听越是心惊,桓启贪花好色的毛病她是知道的,这些年身边女子有过不少,可瞧他态度,大多都是新鲜一阵就撇到脑后,好聚好散从不纠缠,倒没见过他将哪个看得那么重。乐氏用手按了按额角,一阵头疼。桓启到底是她一手养大,论亲厚就是卫进都比不上。听他这样说,她一时有些心软,一时又怕他真做出什么事来。
“你真闯了御帐”
桓启点头。
乐氏伸出手,在他头上一拍,数落道:“你如今胆子大了,我是管不动你,可大司马也瞧着你这样胡来再这样下去,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桓启浑不在意,笑了笑道:“我着身边就缺个能劝住我的人,最好是知书达理,胸襟又与别的女郎不同的……”
乐氏又气又好笑,摆手道:“真是冤孽,你快走远些,我瞧着你就头痛。”
桓启道:“头痛可不是小病,这回送来药材里有上好的天麻,手掌那么大,让人熬一些喝,祛风通络,保管什么样头痛的毛病都去了。”
乐氏没好气道:“少来这套,别给我整日弄出事来让我收拾,我这病立刻就好,不省心的孽子……”顺口说到此处,乐氏怔了怔,心中倒真涌起几分苦楚。
桓启道:“在我心里,您不是我亲娘谁是。”
乐氏看着他,叹道:“行了,这事我只能去试试,成不成全在你姨父。”
桓启得了准话,又与乐氏说了几句这才离去。几个婢女进来,之夏道:“夫人与启郎君说了什么,瞧着郎君心情甚好。”
乐氏眼皮抬了抬,有气无力道:“从小就是个混不论的混账,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地折腾,我这都一把老骨头老腿了还要为他操心。”
之夏笑道:“启郎君这回送来的东西把库房都堆满了,别家的郎君哪有这份孝心,便是有,也不见得那么本事。这全是夫人从小教养的好。”
乐氏闻言心中又是百转千回,静坐着想了许久,等到掌灯时分,用过晚饭,她便屏退婢女,与卫申商量:“玉度不愿嫁去谢家,就算如今要改主意,谢家怕也是不愿意。陛下又有意让她进宫,可台城宫苑岂是那样好进的,皇后出自太原王氏,玉度去了,无论得不得宠都是煎熬。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别说她母亲,就是我这个伯母,念着这事也寝食难安。”
卫申近日也正为此事忧心,没个头绪,眉头紧皱道:“我卫家的女郎,不必去宫中搏宠,建康城那些人只想着争权夺利,掺和进去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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