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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能够启唇回应,唯独声音不似平常连贯:“先生, 那个、我……”
“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
男人低声打断。
同时, 景眠感觉头被宽大的掌心揉了揉,任先生指腹向下,不经意地抚过少年不太明显的细细疤痕。
“只是突然想让你知道而已。”
任先生垂眸, 唇色淡淡的, 放轻声音道:“不用因为我写了答案, 就感到压力。”
“你可以拒绝答题。”
男人声音略低,在烟花散尽的寂静中, 磁性清晰:“或者在余生的某天写上答案,即使会用上很久。”
景眠喉结滚动,不自觉地屏息,小声问:
“即使一辈子也给不了答案, 先生也无所谓吗?”
……
空气在这间隙之中,
莫名寂静了几秒。
久到景眠以为对方不再回话时, 他开始缩起手指, 指尖冰凉,变得忐忑。直到听到男人的声音在泛红的耳廓不远处,沉声响起:
“眠眠, 我们的婚姻不是考试,也没有时限。”
任先生停顿了下, 语气没有太大起伏,却莫名有种安心的力量,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放慢脚步。”
“因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景眠慢慢睁大了眼睛,
感觉心脏震动不已。
“无论在你眼里的任星晚,是先生还是哥哥。”
男人看着他,低声道:
“他都不会离开你。”
*
*
临水餐厅,御轩阁包间。
中年男人站起身,拿起酒杯,赔笑的同时弯着背鞠躬:“谢总,谢谢您赏脸这一趟,这杯我干了,您随意。”
景国振把白酒一饮而尽,辣意顺着喉咙蔓延,一把年纪的男人额头爆出青筋,脸色闷红,但还是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那位谢总瞧着他,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带着点无言的嘲弄和微妙。
说起来,谢禾峻还是景国振当年一手提携起来的。
没想到后来,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跳了槽,去的地方,正是任氏企业名下的公司。
看现在人模狗样的,实际这小子缺了大德,坏的流油。
只是风水轮流转,短短几年的功夫,如今喝酒赔笑的竟变成了自己,却只为了讨一个见面的机会,见见任家的那位年轻掌权人。
或者严格来说,是自己那位儿媳妇——任星晚。
自从上一次在餐桌上闹翻了天,自己在景眠面前,一时冲动说了些类似断绝关系的重话。谁成想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机会见见自己的儿子。
景家的企业在这两年本就日益萧条,好不容易结了门不得了的婚事,得了任家提携,才好不容易接了几个大项目。
谁知自那次口角以后,这几个老总竟纷纷不约而同地开始避着他,几个谈成的撤股撤资,甚至即将落到书面合同的,也纷纷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纵使景国振反应再迟钝,也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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