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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希望的原因——必然是见到他,苏静南就会想起什么不好的事。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不好的事?
不就是他说完跳崖吗?
但苏静南心灵那么脆弱?
叶时云不信。
他可是上过沙场,砍人和砍西瓜一样。
咬着筷子出神良久,王季边吃边盯他,最后用手拐砰他一下。像大哥般:“快吃菜要凉了,虽说李侍卫最近对你很好,但宫规放在这延误时间是要挨板子的。”
叶时云:“哎哎。”
王季轻轻叹气。
他是看出来了,这叫叶云的小子必是有过一段富足日的。
举手投足和许多细微动作都与他们不同,像是出生大家的贵族。说没经过长时间的熏陶,和养尊处优的教育,王季不信他能有这种气质。
越是这么想,王季看他就越心酸。
一个富足的贵公子,沦落到这种境地,与人一起睡炕,被骂被怨还得伺候人。他是得如何开朗才能整日笑嘻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还能娱乐别人的?
王季非常感慨,因而对他十分照顾。
好日子很快就到了一段落。
陈公公在御前打听到消息,告知李侍卫让他宽心。简单总结就是陛下近日能吃能睡,根本没有收这个人进后宫的打算,甚至已经把他忘了,尽管整吧。
李侍卫放心了。
想起这段日子自己小心伺候着,结果伺候了这么个玩意儿。
气不打一处来。
和叶时云同屋的人,原还郁闷着。李大人怎会对叶时云忽然好了起来,这会见他又苛待起他,众人就将心放回去,该笑该闹继续排挤。
内务府发来冬衣,剩下的最后一件被人剪了一个洞。
王季一拳砸在桌上就要找人理论,叶时云手疾眼快拉住他的手腕:“不必了。”
王季气得胸口呼呼起伏:“怎么能算了,衣服剪了你今年怎么过?这月之后天越来越冷,这群人简直不像话!”
叶时云摇摇头:“理论没用的,不是李侍卫授意他们哪敢?想理论只有找李侍卫头上的人,但那种人凭我们怎么见得到。”
此言一出,王季也无法了。
宫里就是这样,踩高拜低。
不得宠的妃嫔不好过,不得宠的奴才日子更难。
早在第一次反抗不给钱时,叶时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并不打算在这老老实实呆三年,易容术时间有限,若不能在规定的时间离开那他危险了。
他原想犯点什么事挨几下打赶出宫去,但熟悉宫规后发现没那么容易。
进宫难,出宫更难。
想要稳妥安全,百分百被轰出宫当前只有两个时机。
一个是不久后的除夕宴,一个是苏静南的万寿日。否则平时宫人犯错,除非是与宫女私通这等罪,否则其余都是挨打关一阵。
叶时云很想出去,但要他去害一个无仇无怨的宫女,那还是算了。
他没这么丧心病狂。
比起自己的自由,还是人家的清誉更重要。
因为知道自己在这呆不长,人家对他不好,叶时云当然怎么爽怎么来。
可他不能害了王季。
王季和他关系好,已经让李侍卫很不满。如果再让王季为他出头,只怕他一走王季就要成为这群人的眼中钉,王季家中有老母,很需要当侍卫的这些钱。
叶时云“死”了那么多年,全身上下穷得叮当响。
哪还是当初富到流油的皇城纨绔。
刚活过来时,他身上甚至穿着当初跳崖的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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