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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滚!”傅允川拿过手边唯一枕头丢向傅承允,他双目赤红,这样简单的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消耗体力,他剧烈喘着粗气,指尖都在发抖。
椅子上的中年男人轻轻拨开枕头,鼻梁上架着的镜片反射着面前傅允川狰狞苍白的脸。
傅允川像是一头被惹毛了的幼兽,但却在父亲面前无力抵抗。
傅承允见效果达到了,给文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好活着我的儿子,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出院了还可以参加你妈的婚礼。”
傅允川身体僵硬,但没有开口问傅承允为什么这么说。
他讨厌傅承允遗传给他的高智商还有惊人的记忆力,看过的照片深深印在脑子里,不断回忆着细节。
在医院接受治疗已经有一年多,傅允川的头发长的过了肩,因为长期精神状态不好,平时基本靠药物维持生命,现在的傅允川看起来十分瘦弱,全是骨头,像是一具骷髅套上一件蓝白条的病号服。
没有营养而干枯细软的头发散落在床单上,他佝偻着身体,精明的脑子开始分析刚才看到的照片。
母亲在那个男人身边笑得很开心,他们在一起了吗?
在傅承允走后他没有去看床头放着的那一小沓合同,他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那天傅承允来找母亲,他看到了,从傅承允的表情言语里,他知道,母亲是自己走的。
他只不过是不愿接受母亲抛弃了他的事实,正巧傅承允也起了捉弄的心思,他不过就是顺着傅承允说的做。
父子联手,像是一场游戏,给傅允川编织了一场虚假的真实。
但现在傅承允不想陪着他玩下去,或者是觉得有些无趣,先掀了棋桌,将血淋淋的事实剖析在傅允川的面前,用来换取最新的乐趣。
傅允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毫无血色的脸更加空洞。
母亲的手是放在肚子上的,可过去母亲照相都是双手自然下垂或者摆一些别的动作,这样的动作他只在母亲怀他的照片上见到过。
这个认知让傅允川的心坠入另一个低谷,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但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母亲不仅抛弃了他,还有了别的孩子。
这么长时间的压抑自我,现在真相就在面前,再也骗不下去自己的时候,傅允川啜泣出声,在房间里小声呐喊:“妈妈,不要走...”
“我只是生病了...”
傅允川猛得惊醒,他恍惚间看着周围,白色的病床,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医疗器械。
精神状态间的不稳定,加上熟悉又恐惧的地方,傅允川只以为自己还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这期间发生的事不过是一场梦,他给自己编制的另一个美好的幻境。
以为自己这么多年都在精神病院里,傅允川几天没睡苍白的脸,赤红着眼睛,他焦躁得站起来,抬起椅子。
傅允川微怔,今天护士好像忘了给他打药了。
他脸上扯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抬手就给手里的椅子丢到旁边的仪器上去。
物物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惊醒了刚做完手术睡着的余意,他看着发疯的傅允川,发育不好的脑子实在理解不了现在的情况。
妈的傅允川是不是想让他死啊!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自己救了他,现在却想拔他氧气管啊!
“拔氧气管”这词是余意最近在家闲得看那种大型家庭狗血伦理剧学到的。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傅允川要拔他氧气管,并且跟医生说:“放弃治疗,让蛇走好,拿这钱想吃啥买点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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