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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允川没有注意到余意一开始伸进水盆的尾巴,但看到上面的水渍和身上不再冰凉的蛇尾,也明白怎么回事。

心里好像有一堆小绒毛在瘙痒,傅允川没忍住伸手摸上那截银白色的蛇身,他轻轻从上面滑下,在某一处的水渍停顿片刻。

他之前还怀疑过二小会伤害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他多想了,这条笨蛇的脑子里怕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余意没敢耽误时间,傅允川光着身子,太长时间不知道会不会又受凉,他给毛巾丢在盆里示意傅允川完事,尾巴拉着他的手往出走。

在傅允川穿衣服的时候,余意给自己也清洗了一遍,擦干才上床,勾起傅允川手里的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傅允川呆坐在床上,除了理发师就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就连母亲也没有,这感觉又与理发师的不同,他心情复杂得用指尖给床单扣出褶皱。

耳边的轰隆隆声过了好一会才停,早就凉下来的尾巴在他头上扒拉了两下,又重新响起吹风机的声音。

傅允川的耳尖有点发红,心脏跳得飞快。

敲门声响起时傅允川才从这奇怪的感觉中走出来。

“傅哥,睡了吗,给你带了点吃的。”

吹风机恰好停了下来,傅允川说不上是遗憾还是解脱:“没睡。”

“我给东西放在门口了,我没换鞋就不进去了,傅哥你过来拿一下。”

傅允川给那份清淡的拿出来,剩下的推到余意那边。

余意虽然吃了很多零食,现在不饿,但还是吃了个干净,他要快快长大。

晚上余意守在傅允川的旁边,只要他动一下,睡着的余意就会醒来,帮他掖好被子,每隔一段时间试探一下傅允川的温度,到天亮傅允川的体温都很舒服,他才安心睡觉。

傅允川的病来得急,可能是这一年都在奔波没有好好休息,加上压力太大,接下来几天都病得很严重,看上去怪吓人的,但医生说就是重感冒,注意休息挂点水就好了。

每天都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着一个箱子,来给傅允川打针,在程远的屋里打,之后再回到这边,余意好奇得守在一边看着傅允川的手,里面扎进了一个东西,上面的水顺着这个胶皮管,流进傅允川的身体。

他再一次感受到人体的脆弱,他也没什么可以报答傅允川的,等好了回家一趟,叫雌父想想办法,让傅允川活得更久些。

余意就像一个随叫随到的小仆人,在傅允川旁边守着,他想要什么就给递什么,上厕所也可以帮傅允川拎瓶子,脱裤子,当然把着还是傅允川自己。

傅允川这段时间夜里总是做噩梦,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事,但每次在梦魇中挣扎时,就会有冰凉的触感抵在他的额头,还他清明,醒来时会对上一双在夜里发光的竖瞳,颇为担忧得望着他。

这种时候,傅允川就莫名得安心,胸口翻涌的那些黑暗情绪,又被封印起来。

傅允川一病就是一个星期,这期间陆陆续续都有演员过来,知道傅允川病了都想过来探望,被程远拦了下来,说等傅允川好了请大家吃饭,不要再传染别人,到日子开不了机多不吉利,众人这才作罢。

傅允川靠在床上,刷着平板,看着最近的娱乐新闻:“哈哈哈,我就说这女的早晚翻车这下是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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