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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传递给末梢神经。
“我不喝那个奶……”是龙带着哭腔的呢喃。
应桃伸手缓慢推上厨房的拉门, 把寒凉的空气阻隔在外面。轨道滑到顶端, 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随之而来的是沉敛压抑的询问:
“想怎么哄我?”
敖凛眼里闪烁模糊的泪光, 昂着头,表达着幼兽最直接而真实的渴望:“我饿。”
应桃侧过身,指尖在龙下颌流连了一会,薄唇冷而锋艳,“不够。”
龙在他肩头蹭了下眼睛,尾巴打起卷儿,向上攀附着钻进他的裤管,鼻音浓重地低声说:“桃师傅,给、给蛋卷灌点奶油。”
“还不够。”声音近乎无情。
厨房里没有开灯,目之所及的橱柜和用具影影重重,投下灰蓝色的阴影。
在龙高度敏锐的视线里,应桃就是昏暗背景下唯一一抹艳色。可敖凛却如同陷入泥沼,逐渐逐渐喘不顺气来。封锁密闭的厨房,宛如人间平淡里最后的修罗场,每日反复上演着熏烟,腐血,砍剁,烈火,蚕食,不是地狱,却胜似地狱。
被困在和平年代的凶兽,厨房可能是他仅剩的,能够触摸到自己过去的地方。
现在,他又勾着赖以可口的小食物过来,锁上厨房的门。
敖凛心跳猛然加速,赤条条的胳膊环住凶兽的脖子,踮一点脚,贴上去,呼吸擦着耳廓,抑制不住声线的颤抖:
“祖、祖慈。”
龙很少使用辈分间的尊称来强调他们之间巨大的鸿沟,现在却自己掀翻之前的所有挣扎和努力,惨然崩溃:
“祖慈……求您疼我,求您管教我……呜!”
他话音未落,泪水就决堤而出,外面的雨声随之汹涌坠地。
几百年的感情拉锯战,终究是败了。败在梼杌一往不回的深情上。
异想天开地谈什么新时代平等,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和梼杌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
第一次被父亲杀,莹莹白骨在山巅等了三年杀身仇人。
第二次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小情人杀,又毫无怨言似的,等了整整一百年。
敖凛欠他的,穷尽一生也还不清。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从来没想过我不在的这一百多年你是怎么独自度过的。”
他哽咽的声腔一起,就被扯住后脑长发,背对着摁在料理台上 ,动作堪称粗/暴。
流云似墨的花色大理石台面很冷,敖凛额头紧紧抵着冷腻的石板,龙躯颤抖,不自觉地对比出身后正爆发灼/烧的热度。
温度急剧上升,凶兽的热息喷在他后颈。
敖凛转过红通通的眼睛,手指头去勾勾对方的裤腰边缘,“您别忍着……”
都到这种时候了,龙还是可怜他的老骨头。
下个瞬间,他的气息就窒住了,整条龙上半身扑倒在大理石台上,龙角撞在贴片白色瓷砖墙上,留下蛛网形状的小坑。
“唔。”他的尾巴抽/搐似的痉/挛,从里到外麻木了几秒才稍微缓过来。
敖凛艰难地挪动手臂,枕在额头下面,隔出一点空间让空气流转过来,方便大口呼吸换气。
他断断续续地对应桃诉罪:“……我是一条坏龙……一直觉得你是长辈,不会照顾不好自己。”
“我的记忆没有断层,睡前是你,睡醒后还是你……你从来不舍得让我失去你,我就不一样……我没心没肺,拿了那么多功德,都不怀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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