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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硬生生掰开他的手,拉开小女孩,骂道:“你也想去妓院,我成全你,把你卖到浴场(2),或者利卡比托斯山上(3)怎样?”
中年妇女抱起大哭的小女孩,意味深长地说:“别担心,男孩,我们那里是好去处,比做奴隶、甚至当一个体面人的妻子都好的多呢!欢迎你以后去玩啊。”说完抱着小女孩翩然离开了。
男孩尖叫着:“诺西丝!诺西丝!”挣扎着想追,却被魁梧的男子像抓小鸡一样抓住,用绳子栓在了一根木桩上。男子狠狠抽了他几鞭子,呵斥道:“老实点,不然给你烙上奴印!”男孩绝望地对着妹妹被带走的方向嚎啕大哭。
塞雷布斯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惨剧地发生,却无能为力。马库托利斯是绝不可能出钱买两个没用的小孩的。何况奴隶市场上遍地都是这样的悲剧。
他跟着马库托利斯来到奴隶市场本来是为了防止他只图省钱,买下的奴隶没有编织地毯的能力。但这个地方让他无法开口像挑剔牛马那样去挑剔一个人。
他移开视线,仰头望向不远处冬日碧蓝的天空下市政大厅铺着镶嵌了青铜的陶瓦尖顶。这座立柱环绕的大理石建筑庄重典雅,甚至带一些崇高的神性,与它脚下的悲惨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
马库托利斯最后和年轻人商定以75德拉克马成交,去市政厅登记了下,带着女奴回家了。
贡吉拉和梅加娜已经洗晒好了一些粗羊毛在家里。女奴年纪虽大,但确实是个纺织好手,很快将羊毛纺成了匀净的纱线,并且教会了贡吉拉和梅加娜如何纺线。
在贡吉拉她们忙着纺线时,塞雷布斯收集了些核桃皮、葡萄叶、石榴根皮、洋葱皮之类的原料,试着给纱线染色。
新疆栽绒毯主要就是用植物染色的,他去地毯厂参观时见过,所用原料大部分都是这些常见东西。他想试试看能不能自己染色,不去买那些昂贵惊人的染料。
第一次实验,他用了核桃皮。
他将核桃树皮、枝叶投进陶罐里,加水煮了大致有半个小时,然后将纱线放进去又煮了有三四个小时,捞出来在温水里投洗干净,晾干,就得到了一些棕色的毛纱。出乎意料的简单。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晾干后再试着用水浸湿,这些纱线竟然不怎么掉色!
他瞬间有种想直接去卖彩纱的冲动。
那次马库托利斯语气激动地告诉了他染料的价格之后,他在市场上留意过,确实彩纱随便什么颜色,价钱都至少要比原色的纱线贵一半。腓尼基人的紫红色羊毛甚至是有名的奢侈品,比黄金还昂贵。直接卖彩纱也必然获利不菲。
第二次实验,他用了石榴根皮。
这次就没有第一次顺利了——也不能说是失败了,只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重复第一次的步骤,期望得到一些黑色的纱线。但染出来的结果是有点脏的土黄色,很难看。
之后他又实验了葡萄叶、洋葱皮、栗子壳,分别得到了些茶色、黄色、浅褐色的纱,效果都不如核桃皮好。或者褪色或者颜色黯淡,都不能用。
第13章 染纱(上)
塞雷布斯猜测这是由于缺乏媒染剂或固色剂的原因。
事实上,核桃树皮没有用任何媒染剂或固色剂着色就那么牢固是很让他意外的。想也知道,如果染色那么容易,就不会在化工业发展之前,色彩鲜艳的衣服在东西方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了。
他前世所学和化工无关,不知道现代印染业媒染剂固色剂都用的是什么,但新疆地毯有那么悠远的历史,猜测无非是用明矾、醋酸、碱之类容易取得的东西。
醋酸和碱都好说,虽然现在希腊人的餐桌上还没有出现“醋”这种调味品,但有些糟糕的葡萄酒在塞雷布斯看来味道和醋也差不了多少。碱的话草木灰水里面就含有碱。就是明矾不好办,他找遍了雅典的集市与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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