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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面前。
“你二哥昨日没有教你过么?”陈留行声音很轻,“只有等他从司仪手中取了吉祥花,你才能过去。”
“可是——”
陈留行的嗓音陡然冷下来:“阿野,你要清楚,给他男妻的名分只是为了平息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说到底他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娈宠,玩玩而已,难道还要为了他忤逆兄长?”
“怎会?”江知也轻浮地笑起来,带着微醺的醉意,晃了晃手中的酒盏,“可是我的酒喝完了,酒壶就在大哥身后的桌上。今日是我的喜宴,大哥总不会不肯让我喝个痛快吧?”
陈留行微怔,又很快恢复如常,取来酒壶,亲自给江知也满上,像一个好兄长似的温柔叮嘱道:“今日你可以敞开了喝。别醉太深了,入夜后还要洞房。”
“嗯。”江知也抿了一口酒。
推轮椅的人实在磨蹭,短短几步路而已,竟还没走到司仪跟前。
忽然,围着段泽贺喜的人群里发出几声低呼,轻微骚乱起来,人头攒动片刻后,让出了一条缝。
江知也蓦地不安,稍稍踮起脚,终于得以从缝隙中窥见一二。
那轮椅底下有一只锡酒壶。
不知是哪桌客人不小心碰掉的,轮椅被这么猝不及防地磕到,剧烈一震,段泽顿时滑落下来,摔在地上,满身的珠翠散了大半。
满堂宾客,神色各异。
他穿着那身屈辱至极的喜服,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第10章
意外来得突然,众人都有些迟疑。
陈千山嗤笑一声,放下手里的酒盏,分开人群。
“段二公子这是怎么了?”他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一脚踩在段泽的右手上,故意反复用力碾了几下,“这样一直趴着,喜宴还怎么进行下去?”
十指连心,段泽肩膀微微颤了颤,发出含混的痛哼。
陈千山欣赏着他的痛苦狼狈,心中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意,蹲下身,抓着他的头发往上提,迫使他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问道:“莫非是不满这场婚事,想要故意丢我们陈氏的脸?”
段泽微弱地挣扎了一下。
“你如今就是个废人,是陈家把你从青楼里带回来,看你可怜予你庇护,念在你过去的身份给你一个男妻的名分,竟还不知足?”
周遭响起嗡嗡的议论。
“啊,那个是真的啊……我以为只是流言……”
“就是说。我瞧这北派的玉面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风云榜第八,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给打残了。哎呀,我早说那个破榜有水分,不实。”
“都成废人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相配……”
“哎!嘘!慎言。”
指尖的剧痛令人眼前发黑。
段泽脸色越来越惨白,窃窃私语充斥耳畔,有些听得清,有些听不清,逐渐混杂成扭曲而没有意义的嘈杂,将一点残留的清明慢慢蚕食。
他实在是太累了。
忽然有人道:“二哥。”
提着头发的手倏地松开了。
段泽无知无觉地栽倒下去,又被小心地扶回了轮椅上。
众人一时安静,皆盯着这位突然掺和进来的陈三公子、臭名昭著的陈家小废物,揣测他想做什么。
“今日过门后,他就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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