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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你们夫妻间有秘密吗?他会不会有事心却不告诉你,而你也有不想他来插手的事。”

萨拉咯咯笑起来,戏谑道:“亲爱的,我总是容易忘记你在男女之事上有多单纯,该怎么说呢,也许再过些年你就不会再问这么可爱这么傻的问题了。”

我脸红道:“我烦恼的事情很可笑吗。”

“不是可笑,而是单纯可爱。”萨拉摇摇头说:“我刚结婚的时候也患得患失,那个对我毫不在意的男人,我向他奉献了我全部的感情,为他生育,每天苦苦等待他回家,可他毫不稀罕这些真情实意的付出。后来我就懂了,也许婚姻不需要真情实感,婚姻需要的是技巧,营造没有紧张感的技巧。要知道争执也好,秘密也罢,都会造成紧张感,造成压力,而这些恰恰是最糟糕的。”

萨拉的嗓音温柔悦耳,我却有些怔愣。

萨拉注视着我的眼睛说:“因为女人的真情实意太过沉重,而男人都很脆弱,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反倒是刻意编织的技巧能让他们产生简单的快乐,甚至能带给他们安全感。哪怕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自诩了解女人的男人,也会陷入这种自欺欺人的境地。所以夫妻之间也当有适当的距离,但这种距离是由女人来把握和衡量的,但不要让男人感受到被拉开了距离,别急,你会把握住窍门的。”

萨拉言至于此,谈论起其他:“我们不说扫兴的男人了,来说我们自己的事情,你知道吗?近期会收紧和萨斯国的陆上贸易,我公司的跨国贸易全停了,我也不得不做军备资源了。”

我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先生告诉你的吗?”这项政令实际还在商讨阶段,元首先生的确与几位大臣争议过,毕竟与西面的伯纳还在对峙中,不应该与东面的国家升级矛盾,但这些都是机密,怎么连萨拉都知道了。

萨拉的眼神若有深意,她扯了扯领巾上的葳蕤党徽章说:“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吧,我现在已经有职务了,葳蕤党宣传部妇女主席,对我这种毫无才干之人,元首先生竟然赋予莫大信任,我们夫妻真是无以为报。”

这真是惊讶到我了,甚至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的友人。

“都是机缘巧合。”萨拉喝了口咖啡,试图掩盖神色中的得意,“我们夫妻有幸邀请元首先生来舍下做客,没想到元首先生竟然对我发表的一些浅见十分认可,元首先生还亲自为我佩戴了葳蕤党党徽,这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作为老朋友,我一直都知道隐藏于萨拉心底的渴望和抱负,此时也不全然是惊讶,还有一丝丝果然如此的了然。但不知为何,我对她积极参与政治一事有些隐忧,所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萨拉却郑重地说:“安妮,我的朋友,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吗?”

我心头一跳,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亮若火焰,几乎要将人焚毁。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腕,那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一点点用力,直到我的手疼痛发胀也没有松开。然后她逐渐靠近,双眸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红唇吐出的话有些戏剧式的癫狂:“这个世界很残忍,无论对你还是对我,但哪怕世间的一切都背叛我,我也绝不回头。”

我和萨拉自餐厅分手后,就一直在想她的事情。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多年前在墨尼本度假酒店的一幕,在落满雨丝的落地窗前,刚满16岁的萨拉告诉我她订婚了,少女绝望的双眸望着窗外,说出的话让我终生难忘,她说:“我好想做一只鸟,就这么俯冲下去,然后自由地飞往远方,不需要任何落脚的地方,永远飞翔下去就好。”

萨拉最终没有化作一只鸟。

在历经不幸的婚姻并失去儿子后,她谋杀仇敌,追逐权势,她说她在亲吻这个世界。

“女士,赠您一份报纸。”路旁的报童忽然往我怀里塞了一份报纸。

这是一份葳蕤党宣传材料,我发现报纸的头版版面上印有萨拉和她丈夫的照片,新闻是关于某刚竣工军舰的剪彩活动,萨拉夫妻是剪彩的主嘉宾,其中男人身着葳蕤党军装,女人佩戴葳蕤党徽,荣光换发的两人正被无数民众围观喝彩。

我发现有好几个报童在派发此类报纸,他们把报纸免费塞给路过的行人,并大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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