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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还叫公差看去了……”
他再怎么埋怨, 说话间也不敢捎上崔衡, 只得自己担了一半儿责。
崔燮冷笑一声, 问道:“衡哥去拜见祖父母了么?”
崔良栋抹着脸上的油汗说:“还不曾。小的看二哥精神不好,怕是着南边的厌胜法儿魇着了,回来便叫人求了符水、香灰、鸡冠血和黑狗血帮他收魂,他压了惊就睡了。老夫人之前倒说要见二哥, 小的当时只说二哥在外头吃了饭, 路上太累了, 先睡下了。”
不叫他见祖父母也好,总得给他管束得会说人话了才行,别气着老人。
崔燮揉了揉眉头,盘算着怎么管住崔衡——刚进京时惹祸也罢了,那还能说是他生母流放时教了恶念,回到家之后可就算是他的责任了。若以后他出门闹出那样的事, 他这个做家长的也得负上连带责任。
先关着崔衡,把别人处置了吧。
崔燮抬起头看着崔良栋,问道:“小海京说他的契书在二哥手上,不是咱们家的人?还要跟二哥去徐家?”
说罢也不等他答话便安排道:“既然不想当崔家的人,咱们就不要了。也不用打搅徐家,给他收拾东西,问问哪里有去福建的商队船队,送他去服侍徐娘子。你也有不察之罪,扣你三个月月钱,你自己回去反省今日之事,想想错在哪里,该怎么办才对,明天交一篇五千字以上的检查给我。”
崔良栋但能保住这管事的职位就心满意足了,松了口气,才有余裕担心其他的事:“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去福建的船,难道还专门派个人送他?”
崔燮淡淡道:“你慢慢找就是了,实在找不到就等明后年间,居安斋去麻沙买书版时再把人送去。这段日子就先把他送到庄子里干干活,改改他这好吃懒做的性子,不然他就是到了边军也难能塌下心服侍徐娘子。”
这个小海京远远地送出去便是,倒是那车夫孙越是个果断的人,可以重用。
他叫崔良栋提拔那车夫给崔衡院子当个小管事,换个懂事、有劲儿的小厮贴身服侍崔衡,至少出门要能制的住他,别再跟今天这么疯魔。
不过叫他外家泼了这么一盆冷水,知道自己没了依靠,一时半会儿也疯不起来了。
吃晚饭时老夫人又提起了崔衡,崔燮便安慰二老:“二哥从小在咱们家娇生惯养,出去了虽未受大苦,吃住肯定不如在家,离开生母又伤心,看见二老准得大哭一场。且不说你们二老身子不好,他现在也正虚着,真伤心起来怕不哭损了他的肺气,坐下病根?这时候反倒要先拿药食滋养,给他身子养健壮些才禁得起大悲大喜。”
老夫人虽然想念这个孙子,但听崔燮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何况想起他母亲徐氏,就又生出一股气堵在胸口,叹道:“罢了,先叫他歇着吧,他这些日子受了苦,回来总得闹腾几天。我也闹不过他,索性避开几天,等他心气儿平了再说吧。”
崔燮笑着说:“祖母不必烦恼。我看衡哥也和我回老家时的年纪差不多,也受了一路风霜,说不准就跟我一样开了窍,从此爱念书了呢?”
老太太摇头苦笑:“他要是能改了性子,那我真要念阿弥陀佛了。只怕他随了亲娘的偏僻左性,往后可得拖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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