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8(1 / 2)
,只送来了几包药末,崔燮是一概不认的。倒是鲜花好买些,此时正是栀子盛开的季节,京郊有好几家花圃都能买着。因为试制只要几斤鲜花,耗的人力不大,崔凉去见他那晚上就是带着洗净晾干的花过去的。
崔燮是个实干的人,见他来了便叫他在院儿里铺上几张草席,把鲜花摊在上头,换上干活的衣裳。又指点他仔细地洗了谢千户送的酒甑,又打了一坛珍贵的高度酒,让他用棉球蘸着给甑里消了遍毒。
其实谢千户给他的酒甑和蒸花露的蒸甑还略有不同:
一般蒸花露的蒸馏器是小而圆的两部分结合而成,上甑下釜,花直接搁在甑底,篦子在上,上方倒扣一个弧形盖,盖上方的空室用于注水冷却。篦子四周有收集冷却水的环槽。人在釜中烧火,甑中的水沸腾带出花里的精油后,从甑下部的滴漏口流出。
这个清末的酒甑则是个长圆的筒,直接搁在灶上蒸;出水口接在甑口一圈冷凝环边,上面的甑盖是空心的,里头能注水,靠着盖里的水冷却蒸气,使含有精油的蒸汽凝结成水后流出来。
工具不同,但原理相同,都是靠水蒸气粹取精油。
化学书里只在蒸酒一章顺带介绍了一下古代蒸馏器,没详解怎么用。崔燮只看过那个蒸酒的大蒸甑,便按着蒸酒的法子,叫人寻了个铜篦子搁进去,收了一簸箕花搁在篦子上,在篦子下方注满水。待里头的水热了,就打开甑盖上缘的注水口,倒进硝石制的碎冰,待化了水又把水倒出来继续倒冰。冒出的蒸汽遇冷,便顺着滴漏管缓缓滴进了一旁水杯大小的素白磁瓶里。
如此往盖儿里添换了几回冰,蒸到最后也只凝了半瓶雪白的花露,表面薄薄地飘着一层精油,不细看就似一瓯白水。
他看着滴管口滴出水的速度越来越慢,便拉开蒙脸的布巾,叫崔凉熄了火,带着精油跟他回房再看。
院子里本来也不怎么凉快,可他们俩刚从闷热到滴水的厨房出来,拉下口罩便觉得一股清风迎面吹来,清爽的不得了。崔凉用软木塞塞着水瓶,闻着那风里满都是香气,香得鼻子都要麻木了,叹息道:“原先闻着那香露就喜欢,老想着什么时候有钱了也给婆娘买一瓶擦擦,如今却只恨不能她一辈子不要擦脂抹粉了。”
崔燮笑道:“只怕往后不是你嫌她香,该是她嫌你香,天天逼着你洗澡了。”
崔凉抬起手臂闻了闻,苦笑道:“我现在只觉着鼻子里都是香得难受的香味儿,竟闻不出来是哪儿香了。”
他们俩在小厨房蒸时,因为锅里满满挤着一锅鲜花,蒸出来满室香气,根本分不出香气是从哪儿来的。但端着花露从厨房走到他那屋里,一路上叫夜风吹散了些花香,鼻窍重开,才又觉出了身上那香气馨芳清冽,沁润人心。
崔凉把大衣裳脱在门外,只穿着中衣坐在偏厅里,双手捧着瓶子,打开一点瓶塞,凑上去闻了又闻,抽着鼻子,颤微微地说:“这就是香露了,闻着倒不是甚香,或许是我鼻子里都是花香闻不好吧,好几斤花就蒸出这么一点点香露……”
崔燮问他:“比之西域来的香露出何?”
他诚实地说:“不好说。没见人卖这等南花做的花露,都是蔷薇、玫瑰之类更甜郁浓烈的味道。而且这花露是搁水蒸出来的,却不知能香多久。”
傻孩子,这蒸出来的是纯露,表面还有一层真正的精油。只要精油不挥发完,什么时候打开什么时候是香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