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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准备好了,你反悔你也得先把人娶了,满意不满意的,以后再说。”

爷俩前两天吵架时,邵局也问过他儿子,臭小子你为什么忽然反悔,前一阵子点了头,现在又坚决地不同意?

邵钧不吭气儿。

他为什么答应,又为什么反悔,能跟他爸爸说实话?

邵国钢的口气毋庸置疑:“这婚你不想结也得结,从小谈的,已经定了的事儿,你甭以为你不去婚礼,你不去领证儿,老子就治不了你。”

“你不去领证儿,我找人把证儿给你办了,你跑不了。”

邵钧登时就怒了,微微吊梢儿的眼角因为怒意飞了起来:“您给我办了?没听说过民政局打结婚证,新郎可以不在场的!”

那几个哥们儿时常开玩笑,咱邵三爷长了一双凤眼,还吊着的,就像那书里写的,怒脸儿都好像是在笑,发嗔时眼尾都含着情。这话其实是夸邵钧长得好,确实漂亮,细瘦匀长瓜子脸,黑眉俊眼,嘴唇饱满,嘴角常年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小情绪,透着坏小子的痞样儿,走到哪儿还都挺招人的,招小姑娘喜欢。

邵钧不依不饶地跟他爸吼着,脾气顶天的大。

“邵国钢你有本事,你官儿大压人,能让民政局给您开这个后门儿,成!我就没听说这年头有老公公带着儿媳妇去领结婚证的,您独一份儿!那您再替我走个过场,赶明儿您到婚礼上喝交杯酒去,把儿媳妇娶回家来啊,用得着我吗?”

“混帐话你!”

邵国钢一巴掌就快要扇上去,巴掌几乎抽到邵钧那一张黑眉立目的执拗的脸上,没打下去,狠狠较了较劲,手放下了。

邵三公子撒泼犯浑的时候,说话特能噎人。

身边儿敢这么跟邵局说话的,也就剩他一个了。

局长夫人于丽华开门,小心地探了个头:“钧钧,你爸爸也是为你好,别惹他生气。你陶叔叔家……”

邵钧的脸立刻就冷下来,斜眼盯着人:“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于丽华:“……”

邵钧:“钧钧是你叫的吗?那是我妈叫的,你谁啊?”

邵国钢也火了:“邵钧!”

于丽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扭脸退出去了。她不高兴也不能明说不高兴,受了委屈也不能在那爷俩跟前叫唤,人家父子俩有血脉连着筋的,再怎么吵、打,也是亲生的,掰不开,她算哪一号?

她只比这个继子大八岁,当初嫁进来就知道邵家公子爷从头到脚地不爽她。但是她卯足力气削尖了头也是要进门的,跟了邵国钢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头,靠着年轻把正房熬死了,扶了正,以她这个年纪在电视台二线主持人里混个观众脸儿熟,这已经是圈中姐妹里很值得风光炫耀的归宿。

这天邵钧惹怒他爸爸的结果,就是被几个人压在床上,热毛巾囫囵擦干净脸,剥掉裤子,再套上黑色西装,强行塞进车子……

几辆车开过西长安街,一路向东行驶。

邵钧坐的那辆车,半道儿上就出状况了。邵三公子直接从皮鞋里掏出藏好的警用匕首,架上司机的咽喉。

车里前后两个随从赶紧上手拦着:“三爷您干啥啊这是?赶紧放下!”

邵钧一点儿都不客气:“前边儿路口给我拐弯儿,然后调头。”

前座的人掏出手机想打报告,被邵钧一脚踹掉手机:“都给我老实点儿。”

做老子的不仁,别怪做儿子的不义,谁也甭想要挟我、逼迫我,这是邵钧办事儿的思路。

用哥儿几个的话说,邵三爷的脾气就是一桂发祥大麻花,他永远跟别人拧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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