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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棠有预感自己快晕过去了,“有、有的,肯定会有的,以后再想也不迟。”
他终于朝她伸出了手。
楚含棠险些喜极而泣,却在谢似淮倾身过来时闻到一股浓郁却不会让人排斥的香味,陌生又熟悉。
她无意识呢喃,“你好香啊。”
谢似淮面如冠玉,闻言眼睫轻颤,眼神却有些不正常。
但她还是在把手放上去的那瞬间就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依然没能坚持回到小阁房便晕了过去。
他倒是履行诺言,将楚含棠带回了小阁房,看着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寂静无声的船舱中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池尧瑶眼神空洞,手拿着针包,站着一动不动,似没有思想的木头人,看要行走的方向应该是去小阁房,却不知为何成了这样。
谢似淮走路形同没声音,从外面走进船舱,径直到了她身前。
而池尧瑶还是无反应。
只见他抬手往她的脸一晃,从袖角洒出去的香粉被吸入鼻子里,池尧瑶突然清醒了,语气有些茫然,“谢公子?”
周围散发着一阵香味,很好闻又容易令人卸下防备,她没多想。
谢似淮“唔”了一声,温和问:“池姑娘深夜站在此处是有事?”
池尧瑶愣了几秒,想起自己是要回房间拿针包给楚含棠针灸,可为何感觉缺失了一段记忆?
怕楚含棠等太久,池尧瑶对他说,“我刚刚回房间拿针包,想去给楚公子进行针灸,她眼睛出了点儿问题,需要活血化瘀。”
谢似淮弯起双眸,“那我就不打扰池姑娘了。”
看着池尧瑶走去小阁房的背影,他表情平静,外表无辜又纯良。
完全不像给池尧瑶下了巫术,让她在此站了许久,导致无法及时去找楚含棠进行针灸的人。
谢似淮走到船舱的小窗前,弯下腰,手肘随意地搭在窗台前,下巴枕在手背上,头散漫歪着,抬着眼往外头深不见底的水面看。
水面涟漪不断。
他原意是不想池尧瑶在深夜时去给楚含棠治眼睛,才对她用不经常用的巫术。
原因是什么不重要,谢似淮也无所谓,更不会去细究,心之所向,想做便做了,不受束缚。
只是没想到楚含棠会拖着虚弱的身躯从小阁房走出来,还走到甲板上错认他是池尧瑶,被船晃得跌倒。
想到此处,谢似淮仿佛又感受到耳垂上残留着奇怪的触感。
他眨了眨眼,抬手轻轻一碰,冰凉的指尖碰上曾被楚含棠触碰过的耳垂,随后,忽然用力地一擦。
白皙指骨连同耳垂被擦得将近要出血,片刻后,谢似淮放下手。
他注视着自己差点要被擦掉一层皮的手,并不心疼。
丰城时,谢似淮对中了巫术,以吻作答的楚含棠并不生排斥。
毕竟那样的她跟自己从前养过的猫儿颇为相似,那只猫儿也喜欢用嘴巴蹭他。
可如今,楚含棠没有中巫术,神智清醒,也不像他以前养的那只猫儿了,而是一个男人,而他又恰好看了青楼那些荒谬的书册子。
那般行为令人作呕,男与男……无论如何都难以忍受。
谢似淮抬头望今夜没有月亮的天空,手指有规律地敲着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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