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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他们又溜溜达达去小卖部，穆俊琛一条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想走也走不掉。

“喝哪种?”穆俊琛站在放饮料的货架前，指着牛奶那排问我。

“什么?”在学校里和穆俊琛勾肩搭背我感觉怪别扭的，一直不停看着四周。

“扭来扭去干什么你?” 穆俊琛箍住我脖子，低声道， “你自然点儿，男孩子勾肩搭背本来很正常的事，你非得像个女孩儿一样别别扭扭，反而吸引别人注意，说，喝哪个?

“我不喝，我想回教室去写作业了。” 我暗暗地挣着。

穆俊琛随便拿了瓶牛奶，嘟囔道:“ 不喝点儿吃点儿营养的，怎么有精力搞好学习?天天就知道吃馒头，吃得竹竿一样瘦，脸惨白惨白的。

然后又提了一箱一样的牛奶一块儿去交钱，又问我要不要吃零食，我说不吃，茫然地看他交了钱，提着一箱沉沉的牛奶出去，把单买的那盒塞我手里。

“我们回寝室去午睡，你回不回?

他问我，冬天里白色日光照在他长长的黑睫毛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泽。不生气的时候，他眼神总是明亮而无辜，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是山林间一颗年轻挺拔的松树，阳光下一泓孤独的泉水。

我几乎就要松口说回去，然而想起既然是睡觉，不知道他会不会又要我去上铺，现在还是白天呢。我摇头:‘ “我回教室看书。

穆俊琛没说什么，和季清他们一块走了。

晚饭也是一起吃，在校外的小餐馆，等菜上的间隙，穆俊琛帮我看今天发下来的作业，先是把我的字骂了个侔无完肤，然后给我讲错了的题目，给了我一串出校门时随手买的里面是草莓的糖菌芦，让我边吃边听。

我又想想今天中午，感觉出今天穆俊琛的特别不同，总忍不住偷偷看他。

“看作业，看我干什么?你看看你写的什么垃圾。

穆俊琛动作粗鲁地掰着我的头让我看作业，语气不太好。

我有点点伤心，他训我就像老子训儿子似的。

中间穆俊琛去了趟洗手间，季清安慰我: “你别看他凶巴巴的，其实他今天心情挺好的。

“也许是因为欺负了我所以心情好吧。” 我沮丧道。

又是一顿好吃好喝，从餐馆里出来时，我摸摸眠，吃出来个小球。

”又要去挖煤?”穆俊琛皱着眉毛问我。

我点头。

穆俊琛:“能不能不去?

我摇头。

穆俊琛像是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沉默片刻，只是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白天打好的煤没卖完，厂房就那么点儿小，煤打多了没地方放，所以晚上只工作了一个多小时，打了平时不到一半的量煤厂提前下班了。

晚自习还在上，但我浑身都是煤灰，不好去班上了，直接回寝室去洗澡，衣服洗干净晾起来，看到穆俊琛桶里有没洗的脏衣服，顺手也给洗了。

这两天温度又降了，头发还湿湿的，风一吹就冷，我往头土搭块毛巾，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却总忍不住走神，被子已经干了，那今天晚上穆俊琛还会让我和他一起睡觉吗?我有点儿想和他一起睡，又有点儿不想和他一起睡。

想着想着，他们下晚自习回来了，

“今天回来这么早?”季清问我， “几点回来的?

“今天煤厂事少，八点多就回来了。” 我说。

季清又问:“煤厂是在学校附近吗?

我:“是啊，很近。”

穆俊琛把书包扔在我床上，过来站在我身后看我写的作业，眉头紧紧打着皱。

我担心他又骂我，但他没骂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