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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把手放在我枕头上按了按，又把我的枕头和他的枕头换了一下。

放好枕头，他坐在床头那边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看了两眼后不敢看了，低下头抠手指头。

他也没叫我，直接过来了，抓着我的外套领子扒香蕉皮似的扒了下去，袖子一只一只扯掉，然后又扒掉他那件对我来说显得过分宽大的衬衣，剩下最里面同样过分宽大的T恤，他把外套和衬衣盖在床尾被子上，按着我肩头把我塞进了被子里，然后自己睡在了外侧。

被子一拉，我们盖在了同一床被子底下，床太小，我得侧身睡着才能不碰到他。

台灯还没关，我躺在他的胖枕头上，枕头那么胖，却蓬松柔软，脑袋一放上来就陷下去，很舒服。

穆俊琛侧过头来看着我，大男孩的脸庞俊朗干净，双眼像星星一样明亮忧郁，脑袋底下枕着一个又丑又旧还帯着老土褪色的大红花图案的塌枕头，看得我心里一阵难受。

我伸手去扯我的枕头。

“干什么又折腾？”穆俊琛眉毛微微拧着，脸上露出一丝疲倦。

“我的枕头不给你睡。”我说。

穆俊琛表情无奈，头抬了抬，抓着我的枕头扔回了下铺。

我抓着他的枕头往他脑袋底下塞，于是他把胖枕头也扔到了下铺去，上铺一个枕头也没了。

他生气了，今天晚上所有一切都是他在生气。

“你故意的”我小声道。

穆俊琛不说话，伸出一只胳膊横着，把我硬拉进他怀里，把我脑袋按在他胳膊上枕着。

我看着他，不甘心道：“你故意的”

他不说话，手按在我后脑勺上，嘴唇封住我嘴唇，野蛮地肆虐。

“再不睡觉真#你了。”

惩罚般的吻结束，他关了台灯，寝室彻底暗了下来，我听见他心跳声有力地跳动，脸颊压在他略硬的肱二

头月几上。

他侧着身，一手搭上我的腰。

“你别那个我”嘴角被他咬过的地方很疼，我声音像蚊子一样道。

两秒，五秒，穆俊琛低而沉的声音很近地响起：“我吓你的。”

我这会子才感觉彻底冷静下来，恢复到了正常的自己，小声道：“虹煲很好吃，谢谢我今天晚上

没控制住自己，我不应该生气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那么生气了我感觉我感觉你在惩罚

我……”

以及玩弄我。

“但是我不该生气的”

因为我活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知道我伤害了”

穆俊琛手轻轻抚着我的头，另一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两张纸巾擦我的脸，手指按在我嘴唇上。

“你在说什么？别说话了，六儿，睡觉不说话，好吗？”他抱着我，抚摸我的背脊，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道，“我暍醉了，暍醉酒的人就是会乱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可是他没有暍醉，他大概从来没有暍醉。

我睡在穆俊琛怀里，感觉离他如此之近，同时也感觉如此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