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373(1 / 2)

加入书签

一小壶蜜糖水给他,还顺带着往乞儿腿边裂了个口子的破瓷碗里头放了几枚碎银,“慢些不着急,我们人在这,那些乞丐不敢来的。”

“我瞧着你应该是伤着了,这些银两你拿去,去东街的李郎中那边看看。”

方才隐隐绰绰的,听不清她的嗓音,如今听来,有如春风清泉入耳。

脏兮兮的脸上尽是糕点碎渣的苏宴一愣,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贵小姐愣了愣,只觉得从来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姑娘家。

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马车已经缓缓消失在了南街长巷尽头。

再后来,他被一个黑衣的江湖中人看中,道是骨骼清奇,便入了胡门楼,成了楼里头江湖上颇有声名的刺客。

江湖有言,千金难买宴君手中命,便是说他。

苏宴不是没想过寻了那家小姐好去报恩,却顾及自己仇家颇多,到时未必是报恩,恐怕是以怨报德了,再加上那夜冬雪茫茫,许是未曾记清楚她的脸。

可如今细细忆起,这躺在摇椅中安睡的少女,可不就是当年粉雕玉琢的贵家小姐长开了的模样。

他带着薄茧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少女莹白的耳尖。

可能是快醒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怕痒的厉害。

尚在睡梦中的时南絮像是睡着的猫被打扰了似的忍不住偏头躲开,却没想到方向反了,反倒将自己的脸送到了苏宴的手心里蹭了蹭。

苏宴垂下了眼,淡漠地掠过了另一旁趴伏在案桌上睡着的少年皇帝。

不知为何她身为女子,却成了皇帝之师。

但总归现在那小皇帝陆君辞是她的学生,若是他动手杀了那小皇帝的话,只怕是她这个做师长的要伤心难过了。

初入胡门楼的时候,楼主说他可当真是个心性凉薄之人。

其实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养着他护着他的老太监死了的时候,苏宴是确实失落过那么一瞬,但也就只有那一瞬罢了。

如果不是心性凉薄,怎会进那胡门楼。

行走在江湖上杀的人多了,血的颜色,惊恐的面容,在他的记忆里也就渐渐变得苍白,像是失了色的字画,有时便连该怎么说话,都快忘了。

就连救过他的贵家小姐,也在记忆里成了灰白的颜色,险些忘了,甚至差点便要和小皇帝一并死在他的手中。

苏宴俯身垂首,就着这么近的距离,细细地看了一会少女沉睡时恬静的面容,然后缓慢直起身,伸手将她微微敞开的衣领收拢好。

指尖不经意间触及那一小片温软白玉时停了一瞬。

墨发遮掩下冷白的耳尖,不知何时红了。

忽而殿外传来了嘈杂的声响,苏宴的眉眼冷淡下来,身形一闪而过便消失在了窗棱外。

这般吵闹,任时南絮就是再困倦,也是睡不着的了,当即便醒了过来。

只是她倒是醒了,小皇帝却还是趴在案桌上睡着的。

时南絮起身,一垂眼就看到了小皇帝眼下的青黑之色,在他这苍白的面容上显得有些突兀。

估计是批折子批累了,或是学些别的学累了。

教小皇帝的第一天,时南絮想了半天也是没想出来该如何磋磨他,最后也只是让陆君辞老老实实在案桌前将我朝律令给抄上百遍。

抄书不是个轻松的活计,也算是一种折磨吧。

夜里的宫灯一一点上,摇曳在如水的秋夜里,可能是白日里睡多了,晚上时南絮是如何都睡不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