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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的时南絮。
亭中的人安然坐着,神情恬静,没有黯淡懊恼之色。
时南絮抬眸隔着流烟绸遥遥对上了江慕寒的眼眸。
乌沉秀气的眉骨下,眸若点漆。
即使隔着流烟绸,时南絮都感觉他在凝望着自己,忙侧首移开了目光。
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多欲盖弥彰。
看得江慕寒眸光闪烁,唇角的弧度转瞬即逝。
走过石桥,江慕寒就到了湖心亭里。
见江慕寒来了,陪着时南絮的侍女忙抬手打起了纱帘,待到人进来了,才放下帘子,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谨记着督主的吩咐,姑娘......不对已是夫人了,夫人体弱,初春的风寒意重,不能让她吹太久。
如今督主都在,自己也不便在此碍事了。
侍女很识趣地躬身退下了。
“如今可觉得身子好些了?”江慕寒倒是还记得自己昨夜弄得人有多狠,晨间起身的时候连同正红的锦被褥子都被侍女战战兢兢地抱着送去浣洗了,他身上还穿着红纱藏青蟒袍,坐在时南絮对座就这么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口。
惊得正在细细抿茶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时南絮险些被口中的茶水呛到,轻咳了几声脸色都泛起了红。
江慕寒起身过去,力道极其轻柔地拍了拍少女纤瘦的后背,淡淡道:“喝得这么急作甚,为夫又不会与你抢。”
为夫两个字出来,时南絮咳嗽得更厉害了,手上紧紧地抓着江慕寒的手臂,咳出的泪都沾湿了蒙眼的绸带。
这家伙都在胡说些什么东西,简直是口无遮拦不知羞。
尤其是在看到他手腕上居然还好整以暇,毫不介怀地照旧盘着那串菩提珠串,时南絮都想要给他扯下来扔进湖里去。
亏得他行事如此荒唐,玉线络子倒是记得洗干净了。
江慕寒给她顺气顺了好一会,时南絮才趴伏在他怀中缓过来。
江慕寒垂眸看到被洇出水痕的素色绸带,伸手解开了,但微微侧过身子为她遮住了光。
“眼睛还疼吗?”江慕寒俯身凝视着时南絮的眼眸,秋水明眸,只映出了自己一人的身影。
时南絮往后躲了躲,不敢直视他,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的那物……还是完好的吗?”
每多说一个字,时南絮的耳尖就攀附上一丝绯红,等到问出口后,莹白如珠的耳垂都已经红透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询问,把江慕寒都问住了,随即意识到她在好奇什么,意味不明地轻声笑了一下,捉住了时南絮的手腕就要压下,吓得她连忙往回抽。
江慕寒还不紧不慢地说道:“若是不信的话,夫人亲自看看便好。”
说着他顿了顿,在时南絮耳畔轻声道:“若是无了的话,絮絮这些时日吃的都是何物?”
又是这般什么都不忌讳的昏话,羞恼的时南絮抬手就想要将他推开,却又想起了他胸口的刀伤,最后只是收回了手,安静地给他斟了杯茶。
轻声嘟囔了一句,“没个正形。”
青天白日的,做出这等.......这等放浪的举动。
在旁人面前那阴鸷温柔的督主模样确实挺唬人,可时南絮却是不怕他的。
因为她一直没在他身上感受到半分对自己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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