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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众人发觉前去阻拦时,喷溅开来的鲜血几乎染红了墨瑾的白衣。

远远看去,像是穿了件火红的衣裳,分外妖冶。

鄢长老清楚的很,受了千重蛊的蛊人早就不是寻常人眼中的人了。

更何况......是失了蛊母压制的千重蛊。

在长年以来的蛊虫折磨中,日渐丧失情感,变得如同冷血的蛊虫一个模样,最后被功法所反噬短寿而死。

墨瑾,从一开始就是前教主养出来作为魔教最趁手兵器的蛊人。

多可悲的孩子。

鄢长老这般想着,清丽的眉眼却低垂,泡过酒水的纱布却狠狠地按上了酥云的脊背,收获了一声闷在喉间的痛呼,“你便是要藏本长老的徒儿,也不晓得先知会我一声?”

说着,鄢长老俯下身在酥云耳边道:“你可千万仔细藏好她。”

否则若是被墨瑾寻到了,只怕是会亲手杀了人。

毕竟他们谁都不敢赌一个蛊人的情意。

脸色苍白都略显脆弱的酥云轻笑了几声,“谢过鄢长老了。”

此行前往西岭,他已经先知会过长乐了,希望那家伙最好能守好小姐。

舟车劳顿的疲惫和鞭伤的疼痛让酥云有些意识模糊,桃花眸半阖终是昏睡了过去。

四喜一直都有些看不懂督主的。

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兄长给支开,可那夜和时姑娘同寝后,督主又鲜少逾矩。

多数时候都只是悄无声息地守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时姑娘晾晒药材,但每日都要被时南絮抓住给灌上一碗桂枝汤。

那紧蹙的眉头看得四喜都胆战心惊,可督主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熟稔地俯身问时南絮要糖。

时南絮这才会不情不愿地从油纸里取出一小块槐花糖,而后江慕寒便会面色冷淡地俯身衔去她指尖的糖块,有时兴致起来了,便会在院中将人揽至膝上逗弄,轻咬过少女莹白纤长的指尖。

他哪里见识过自家督主这般幼稚的行径,被吓得不轻,收回目光就往院子外退。

临近冬季的时候,已有了几分寒意,清晨时的青瓦上会覆上一层薄薄的秋霜。

时南絮坐在亭中煮茶,用扇子扑闪着带起风,可却觉得有些燥热,额间覆上了薄薄的汗。

许是这炉子的缘故。

毕竟前些月......长乐才替她解过药了,不太可能又发作。

待到江慕寒离了宫回来后,就看着时南絮已经趴伏在亭中石桌上沉沉地睡去了,壶中的茶水都已经喝光了。

如今天气冷了,睡在这冷风里,只怕会着凉。

侍女们劝过了时南絮,但意识昏沉的她贪凉,不肯回屋,所以待到她睡着了,四喜只好为她盖上了件绸面披风。

不然要是染了风寒,只怕督主会要了他的脑袋。

江慕寒听了四喜的禀报,神情淡淡,不是很好。

显然是朝中有人惹了他不快。

听完后,江慕寒便让他们退下了,他行至时南絮身畔取出了她手中还攥着的一个小瓷杯。

模糊中时南絮感觉指尖碰到了个冰块似的东西,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来人的手腕,乖巧地将滚烫的脸颊碰了上去。

江慕寒的手掌宽厚,是以就像是托起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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