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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常年练剑,而且身量高挑,手掌自然也是要比她的手大许多,偶尔牵着时南絮的时候,能将她的手整个握在手心里头。
有一回镇上过年灯会,长乐就是这般握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行,天上飘了点细雪,不时会落在自己的脸上,有些凉。
长乐说这般被握着她,便不会走丢了。
想起他说过的话,时南絮不由得笑了起来,“秋夜里头带了些寒霜,你出门也不晓得带上披风,这不就将手冻凉了,若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这是长乐时常念叨她的话,如今总算是可以丢回给他了。
受了教训的江慕寒安静地垂眸,看着时南絮双手抱住了他的手。
手背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热,顺着指尖蔓延至体内的经脉,再顺着血液流淌入心尖。
“习武之人,不会如此容易染上风寒。”
果然,又是这样说。
时南絮气得捏了捏江慕寒掌心,“就知道胡说!”
掌心捏人的力道根本不大,反倒像是没什么力气的猫儿在挠人似的,惹的人掌心发痒。
被捏了的江慕寒漆黑的羽睫低垂,面色沉静地注视着时南絮念叨着自己时翕合的红唇,水红色的似朱红的莓果一般,静静地待人浅尝。
莫名地觉着有些渴了。
幽深的黑眸流转过碎光,转瞬即逝遁入沉寂的黑暗。
门外守着的四喜听着屋内若有若无的交谈声,心底不由得长叹了口气,面色忧愁。
督主这手冰冷的毛病,其实是是很早时候就落下的。
一个宫妃身边的大宫女瞧着江慕寒好看,便想寻了他做对食。
督主自然是不愿的,应该说督主因着皇帝那桩子事,对任何人的触碰都是下意识嫌恶躲闪的,对这等床笫之事更是冷淡漠然。
就连有时候四喜不小心碰到了,江慕寒都会不由得闪身躲开。
那时正好是李大太监的干儿子们厌恶着他的时候,为首的小禄子原本就想与那大宫女结对食,却没想到人家看上的是皮相生得这般不俗的江慕寒。
这小禄子自然是不平的,仗着自己先习了点武,冰天雪地里将督主推进了殿外结了层薄冰的水缸里头,还寻了块石板盖上,就扬长而去。
若不是恰巧那日四喜感觉身子有些不爽利,便换了班,让康寿顶了他,自个儿回监栏院打算歇会。
路过水缸时听到了古怪的敲打声,一下又一下的,四喜正纳闷着挪开了石板,瞧见里头有个人时险些吓得晕过去。
仔细一瞧,可不正是干爹新认下的干儿子李寒衣吗?
四喜一直知道李寒衣生得好看,如今落了水后,那秀气细致的眉目便愈发显得如画一般好看,青丝贴在苍白的脸侧,起身的时候,纤长的眼睫还抖下剔透的水珠子。
许是在这冬日冰水里头泡得太久了,脸色映着雪光近乎透明的苍白。
年岁尚还轻的少年抬起手,扒着水缸边缘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如一条落水狗般爬了出来。
他抬手扒着边缘的时候,四喜才发现李寒衣的双手指节已是鲜血淋漓一片。
想来方才听见的敲打声......应当是他硬生生用手敲出来的动静。
冬日里头还下着雪,水哗啦的声响让四喜总算回过神来,他抖着身子看着浑身都泡透了的少年,忙跑去自己的屋里拿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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