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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为什么不敢告诉她真相,有时候连生来难以与常人共情的墨瑾都有些弄不清楚了。
归根到底,不过是怕蛊人的身份被得知后,再加上杀父灭门之仇,惹来厌恶。
可如蛊虫本能般的贪恋之心,却驱使着他贪恋着其中几分若隐若现的温暖,不愿割舍。
苍白的唇瓣被血染红了,倒像是添了点胭脂于其上,有一种靡艳残虐的美感。
白衣胜雪的墨瑾口吐鲜血,却笑得肆意,眸中杀意陡现,似是雪夜里幽幽的一抹寒光。
自己早就该知道,不受控却能够引发他体内千重蛊失控的事物,要么置于眼下日夜抵死纠缠着让她噙着泪吞吃下全部,却只能怯生生地搂紧自己脖子逃不开,要么便从一开始就抹杀干净.......
黎明之际,山洞外大雪渐渐下得轻缓了不少。
化开的雪水顺着枝叶滑落而下,蜿蜒开皎洁的痕迹。
蔓果效用解得差不多,已经累到有些睁不开眼想要直接抛开人的时南絮却被素来沉默寡言,克制听话的长乐桎梏住了。
被猛地来一下的时南絮乌黑湿润的眼含着泪,下意识地揪住了长乐的青丝。
她意识不清,却能够隐约感觉出来长乐似乎心情并不能算得上好。
混沌中,大概还能够记得到他喂过来的时候,蓦然地停住了片刻,而后轻咬过时南絮白玉珠子般的耳垂,轻声问道:“小姐......那殷公子,可曾冒犯过你?”
耳畔长乐的嗓音很温柔很轻,却让意识模糊的时南絮隐约察觉出几分危险没有回答,脑袋却埋在他肩窝处蹭了蹭,眼角的泪滴落而下。
答案显而易见。
长乐素来沉静的黑眸中鲜少地,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几乎结成实质杀意,似是幽深的潭水般。
便是杀那几个渣滓时,他眸中的杀意都未曾如此刻般浓厚过。
他日日夜夜护着,连分毫苦都不舍得让她经受的小姐,那可耻之徒却让她眼眸受伤目不能视,竟还敢染指给她下药,惹得她此刻这般难受......
在心中杀意攀到顶峰时,长乐却感觉到眼睫上传来了湿漉漉的触感,倏地消散了个干净。
原来是时南絮虽然意识模糊,却能够感受到搂着自己人身上的凛然杀气,于是垂首寻找到后轻轻地啄吻着他漆黑的羽睫,像是茫然不知事的鹿儿。
长乐握紧了手中一手可握的腰肢,竟是被气得笑了一声,在她耳畔轻语,“小姐,容长乐冒犯了。”
而后,时南絮就将他口中的冒犯明白体验了个透彻。
直至将近破晓,泣音都有些破碎的时南絮才裹着大氅沉沉地睡去了。
而这般离谱之事发生后,一直木屋中的榻上才醒过来的时南絮陡然惊醒,席卷而来的疲倦无力之感让她简直是眼前一黑。
脑海中的所有声响和行径,就像是放电影般在她脑中倒带播放,还不断重播循环幻化出画面来。
时南絮只觉得脑中都是雷声在震天作响,震耳欲聋到难以停歇,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江慕寒是主角攻,是要和主角受江念远和那个配角攻相爱相杀的啊!
可是自己都做了什么?回忆中那个含着泪可怜兮兮却把受害者江慕寒给吞吃而下的人是谁啊?
时南絮用暖和的被子闷住了自己,只觉得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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