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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白色与土黄色融合,黄色的泥水在白色的衬衣上流动着,孟听潮把湿漉漉的头发梳到脑后,精致的五官里难掩即将爆发的愤怒。

“冷吗?”江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可他就是想陪着眼前的人疯一把。

“冷。”孟听潮这次实话实说,他拎着衬衫甩弄两下,让泥水均匀地涂抹在衬衫上,隔着一道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形成的水膜,定定地看着他一丝一缕的想象、一笔一画的创作。最后把沾满黄泥的衣服,狠狠地甩了上去。

斑斑点点的泥渍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把汹涌的潮水一一涂抹,画作失去了原来的气势,丧失了先前的灵气。

画面的纹理和墨色都变得污浊,看到自己的画被自己所污染,孟听潮病态式地笑了笑。

他把丢在一旁的外套也拿了过来,如法炮制地对着另外一副扔了出去。

自己的画被一下一下地蒙上土黄色的泥浆,孟听潮的情绪渐渐平稳许多,他把地面上的脏衣服捡了起来,重新染上泥水,重复地拍打在他曾经的骄傲上。

直到画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才肯罢休。

没有制止孟听潮的任何举动,在他发泄情绪,恢复理智之后,江声才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轻声安抚道:“舒服点了吗?其实.我可以帮你拿下来的。”

“脏了的东西,”养龟背竹的花盆中大量的泥沙被掏空,强烈的风一刮,重心直接不稳,“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孟听潮恍惚地喃喃道:“我不要了。”

江声行动比思想更快一些,他越过安全线,单手提住画框,将挂在墙面上的画快速地取了下来。

厚重不透气的泥巴掩盖了画的模样,可江声不用看也知道,不用摸也明白,画的外壳上还有一层透明的保护膜,能够起到防水的作用,他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撕开保护膜,取出里面的画。

内里的纸张缓缓抽出,丝毫没有受到暴力的摧残,完美无缺。

“发泄之后,内里毫发无损。”江声默默地看了一眼听潮,想到了他与柴观雨的感情,意有所指地说道:“听潮,你果然还是舍不得这张画。”

画离自己越来越近,孟听潮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可原来署名的地方被恶意手工裁剪得那么明显,他想逃也逃不了。

孟听潮被风吹得哆嗦了一下,他想到自己深爱多年的男人居然寻找了一个小偷,就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笑话。

他用手攒紧江声递过来的画,狠狠地丢进瓢泼的雨里。

墨开始扩散,散到白色的门厅前,晕染出大面积的黑色。

画却剩下淡淡的痕迹。

孟听潮失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脑海里飘散出不念旧情的柴观雨和素未谋面的方慢,最后一脚重重地踏在他费劲心思的画上。

飞溅起来的墨汁落在孟听潮的脸颊,眼底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像是眼睛里多出了一种会流出黑色眼泪的泪腺。

“江声,你说要赔多少钱?我的这一次脾气,要赔多少钱?”孟听潮疯狂地笑了两声,“我赔的起吗?”

“你的东西。”江声擦了擦孟听潮脸上的脏水,“你有权处置。”

“也有不是我的东西。”孟听潮还在笑,“发脾气发到别人的家里来了。”

“你不是发脾气。”江声柔声道:“你只是在发泄不满,你作为成年人的情绪压抑地太久了。”

喉咙里使劲想要发出笑意却只有苦涩,孟听潮不再勉强,“连你都知道我压抑太久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还在意你吗?”

“在意。”孟听潮紧紧地抓住江声的衣襟,“他在意我的。”

“那就好。”江声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听潮失神地喃喃重复道:“他在意我的。”到最后用微弱到不可闻的声音重复道:“他还在意我吗?”

江声看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红润欲滴的嘴唇,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手上的举动最重重的。

他一把将孟听潮推到承重柱上,用手扣着孟听潮的后脑勺,不容分说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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