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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观雨!”这是孟听潮第一次直呼柴观雨的全名,“你丢了我的画,你把它丢哪里去了,当初是我们一起挂上去的,你现在......”

柴观雨恶劣地反驳道:“当初你的画多少价格,现在多少价格,你不知道吗?”

孟听潮被这句话噎了一下。

“别人来问我是哪个大家之作,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柴观雨没有什么好脸色,“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个过气的画家。”

“过气”两字让孟听潮顿在原地。

这不是孟听潮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大学的四年,他如同一只自在的蝴蝶,游荡在导师和被爱的海洋里,他有慈祥看好他的老师,有钟情体贴的男朋友。

画画曾经让他有过不可撼动的尊严,但也给了他致命的落差。

三年前,他终于放下了画,接手了朋友盘出来的一家酒吧。

有了那家酒吧之后,他就开始忙碌起来,可忍不住还是想去摸宣纸。

白天他铺好所有材料,坐上半天,就愣着,脑子里空无一物,无法提笔。然后夜里收拾好东西,和小宁换岗。

现在小宁不在了,基本夜夜都是他轮班。

日子过得难受,孟听潮的心里反而踏实了。他的情绪似乎迟钝了许多,大概是年纪上来了,新陈代谢也变慢了,大脑之间的精神传输也迟缓了。

他以为他不会为了“过气”两个字而触动,他以为他不会对着没有产出的自己无望,只要整天累得没有力气,他就不会乱想了。

他不想想了。

积点成线的灵感到现在已经构不成面了,哪怕脑海里波涛汹涌,潮水奔腾,握住笔时,空空如也。

这就是代价吗?

是他怠于练习,放弃梦想的代价吗?

孟听潮苦笑一声。

柴观雨漠视地看了他一眼,“又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画卖不出去,就是垃圾,垃圾就该在垃圾桶里,有错吗?”

拿起手机,柴观雨重重地关上门。

孟听潮握紧双手,指甲揉进掌心里。他无力地仰头,眼睛盯着天花板,泪水滚落在脸颊。

最亲近的人总知道哪里是最痛的。孟听潮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他深深喘了口气,他身体很累,他想睡觉,可是眼睛闭上的瞬间,心就被扎了一下,脑海里萦绕不去的是柴观雨的如刺刀般的语言。

他想找点东西麻痹自己,他看到了岛台上被打开的珍藏的酒。

把店盘给他的朋友,不爱喝酒,因为他之前卖的酒真假掺半,喝着上头,喝着眩晕。

孟听潮也不爱喝酒,他知道自己卖的是真酒,酒贵,酒真,能麻痹迷离的人,能晕沉一个清醒的人。

但是他还是也不敢喝。

这小小的一杯酒,可能就是明天的酒吧的房租,可能就是房子的贷款,他不敢喝。

可是他不敢喝的酒,就这么被打开,放在桌面上没有盖子封口。

孟听潮呆呆地看着被打开的酒,然后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地咽下两口,酒精滚入口腔,瞬间能够麻痹他的悲伤。小半瓶酒下去,他应该能够忘却烦恼。

回到卧室,趁着酒意,孟听潮想入眠。

没有任何规律的声音破坏了这份醉意,钻头在木板上钻孔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声音,彻底消弭了孟听潮酝酿出来的睡意。

隔壁又在装修。

孟听潮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敲了两下。连睡觉这点小事,他都做不好。

空腹喝酒引来胃的不适,孟听潮手脚冰冷,刺耳的声音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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