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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防些蛇虫鼠蚁,等到营帐搭起来, 木兰靠着解下来的盔甲就睡熟了过去。
外间其实是很吵闹的,木兰的营帐也没远离战场, 就往外再走几十步,地上还有几具匈奴骑兵的尸体,他们的战马还在附近徘徊, 陈大去接了些水,用石头搭起小灶准备烧水,一个亲兵看了,嗤笑一声走开了。
陈大的行为在亲兵看来就是费事献殷勤,烧那么一点点的水, 也就够喝上一口, 这个天气很快也会凉透,而且在军中不敢动手杀人, 怎么讨好将军也没用的。
军中是时常发生欺凌的地方, 老兵看不起没沾过血的新兵, 资历更老的士卒看不起那些老兵油子……想要得到地位,要么人缘很好, 有许多兄弟结伴,要么本身是个令人钦佩的猛士,以前还有是同乡结党抱团的,但军中近几年都按照卫青统兵的法子来约束士卒,同乡会被打散,减少了很多摩擦。
陈大陈二虽然是木兰从长安带来的仆役,但地位上不如亲兵,还要分去一些亲兵的权柄,本就如同当初卫青看木兰顺眼,把她从军中提拔到身边做亲兵,反而令她受到身边亲兵们的排挤一样,都是不大好过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陈大陈二至今为止还没有杀过人,见过血。
没见过的士卒在军中属于最底层,大家聚在一起吹牛都不会拉他去听,平日里要帮忙端洗脚水,拉营帐的时候也要使最多的力气,陈大陈二一直跟在木兰身边,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但亲兵们会自发排斥“不是自己人”的陈家姐妹,这一点是没法管的。
陈大烧了热水,自己留了一些,其他的都灌进木兰的水囊里去了,自从她侍奉在木兰身边,木兰喝的基本都是她烧开过的水,这不是陈大细心,而是借着给木兰烧水的机会,她自己和妹妹都可以喝一些。
灌完水,还剩下不少,陈大把这些水灌到妹妹的水囊里去,四处找却没找到陈二,陈大立时有些紧张起来,她四处拉人询问,最后还是一个老兵给她指了指,好心地道:“那娃子是头回杀人吧?让他自己待会儿,晚上睡一觉什么都没了。”
陈大愣住了,顺着老兵指的方向看去,陈二抱着膝坐在一处小坡上,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她身上有些狼狈,衣裳上沾着大片大片的血迹,显然是和人近身搏斗过。
刚才战事起来的时候,两姐妹一直都在一处,都是躲在将军身后,也就是到后来基本上都没什么抵抗了,陈大松了口气,躲着人去小解了一趟,又更换了月事带,回来见将军睡熟,水囊空了扔在一边,才想起去烧热水。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她上哪杀了个人去?
陈大连忙走过去拍拍陈二的脊背,陈二瑟缩了一下,不肯抬头,小声地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俘虏他忽然跳起来……”
她重复这两句,丝毫看不出性命受到威胁时,提刀连捅几十下的疯狂,起初还没人注意,等到被人发觉把她和尸体拉开,不少人才发现那匈奴人肚子都被陈二捅得烂透了,内脏被扯出来流了一地,陈二这一身的血也来源于此。
陈大才不管妹妹是不是故意杀人的,她急切地去摸陈二身上,哭着问,“你受伤了没有?身上有没有伤口?你告诉我哪儿疼!”
陈二被摸索着渐渐回神,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姐姐呜呜咽咽,说不出个完整句子。
正如老兵说的那样,陈二哭累了就困了,应急的营帐刚拉起来,她就闭上眼睡了过去,第二天醒过来虽然精神还是有些不济,但已经不是昨天刚杀完人时的惊惧惶恐模样了。
更令陈家姐妹没想到的是,陈二杀人的消息很快传开,第二天她走在军营里,众人对她的态度一反常态,很是和善,还有个原先一直看她不顺眼的亲兵教她用热鸡蛋滚滚眼睛,可以去红肿。
陈二有些茫然,为什么他们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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