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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在发现自己正在泡澡时，他难道不是应该赶紧捂住眼睛，躲得远远地才对嘛？就算他是从山旮旯出来的村姑，也应该知道男女有别吧！

顾一蔚抬头看了一眼容离。

“你是男人？不好意思，实在看不出来。”

容离眼睛危险地眯起，已经很明显不悦了。

“我可不会娶你这么个丑女为妻。”容离开口道。

就算对方宽衣解带让自己看光，让他负责，他也绝对不可能认栽。

顾一蔚头也没抬：“你放心，我对你这棵豆芽菜没兴趣。”

“你……”容离气红了脸，刚打算开口，却看到顾一蔚已经将腰带扯开，脱下了衣服，整个身体在他面前展露无疑。

容离震惊地看着他平坦的腹部：“你……是男的？”

顾一蔚跳下水，在容离对面找了个地方，也靠着石壁，眯着眼睛享受。

他已经好久没有洗过澡了。

‘吧嗒’，有什么液体顺着顾一蔚脸颊滑落，这才想起，原身采用特殊法子易容的脸不能浸太久的水。他抬头抹了一把，满手黑色的不明液体，粘乎乎油腻腻的，看起来很恶心。

顾一蔚索性直接掀开了贴在他脸上的那张面皮。露出了这具身体的真容。

容离看着顾一蔚的动作，如果说之前看他是无盐嫫母之流，那么现在看就是潘安宋玉之类。他长眉斜飞入鬓，星眸璀璨有光，五官雕刻自然天成，一身书生气质，这样的外貌，像是聚一身正气在身，再年长些，可能就要满嘴道义，扛拯救天下之责了。

和他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容离最讨厌的就是像他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

虽然对方并没有得罪过他，但单从脸来看，他就已经喜欢不起来。

“兄台这是为了拯救世界，所以男扮女装？”容离淡淡开口。

顾一蔚眉一挑：“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兽虫鱼见了要追猎，自然要遮一遮，免得多一个人沦为禽兽。”

“你可千万别看上我。”顾一蔚道。

容离微微一笑，此刻的他脸上还沾着脏污，他并没有打算将脸清洗干净，因为，他太清楚，什么叫多看一眼，就多个禽兽。

然而，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掬起一捧水，容离将脸上的脏污缓缓洗净，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可洗去尘垢之后，似乎却变了个样。

桃花一般的笑容自唇角绽放，晶莹如玉的肌肤在发光，眼尾微挑，似邪非邪，似正非正，像个十足的妖孽。

“你可千万别看上我。”容离道。

顾一蔚只是一瞬间晃神。他道：“过犹不及，太过美好的事物总遭人惦记，惦记不上就毁灭。”

容离微微一愣。

在他还没有觉醒魔族血脉，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保护自己时，他深刻的体悟到因为这一张脸带来的无数灾难。

“那要不我把它毁了？”容离呵呵一笑，抚上自己一张绝世好皮囊。

顾一蔚愣了愣：“那倒不必，毁得了人面，毁不了兽心。”

顾一蔚又强调：“你放心，我正直善良，常年行善做好事，是正儿八经的三好学生。你泡你的澡，我绝对不会用猥琐的目光看着你洗澡的。”

顾一蔚说罢，闭上了眼睛，继续享受温泉。

容离看着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