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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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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把铂金包放在沙发上,“我也不需要了,放在你这吧。”亚当送她到门口,看她轻松走开。

亚当回客厅,自斟自饮,喝那一瓶酒。

喝到半瓶,直接倒掉,躺在沙发上睡觉。

健身后的疲倦和酒意涌上来,他很快睡着。

偏偏在这个梦里,梦到他妈妈。

他应该清楚记得妈妈的脸,但早就模糊了。梦里是隔着迷雾似的,她即将死去的样子。

皮肤失去红润,头发没有光泽,扁平的贴在脸颊,全是冷汗。

很好的病床,很好的医院,然而什么都没有用。

亚当已经不记得,她呼出最后一口气,心电图刺耳报警声响起的时候,自己扑到她身上,哭了没有?

那一天起,他成了孤儿。

游走在这世界上,带着满身的罪行。

他太锋利,只想划伤别人,刺伤所有靠近他的人。也太懦弱,无法改变自己,没有魄力改变自己的人生。

他只能不断向下滑,先是一些女客人,四十岁,五十岁,有好有坏,很有钱,孤单寂寞。

他和她们约会的地方都有大顶的水晶吊灯,水晶珠的光炫目,他看不清。

一步一步陷入沼泽,耳朵里是嗡嗡的声音,有人夸赞他,有教养,身材好,手臂肌肉强健,能轻易把她公主抱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被公主抱过了。

有一位女客人,对他很和善,很温柔。她有一所大度假屋,带很大的花园,只有她和他。她包了他好几个月,在床上的时间很少。

大多数时候,清晨或是傍晚,朝霞和晚霞满天,她坐在花园里,郁金香花床边,穿着园艺靴,脱下园艺手套,拍拍身边,“亚当,陪我坐一坐秋千。”

她肤色白,脸颊上有在花园忙碌的红,嘴唇也带着那个年纪少见的健康血色。

——他居然想到妈妈。

夜里,在她的四角大床上,一身汗水做完,她在吻他肩膊上的细碎旧伤。

灯光昏暗,被褥凌乱,亚当看着她又想起妈妈,那些肢体交缠,那些舔舐抚摸,都变成反胃涌上来,他冲进盥洗室呕吐,在“亚当,孩子,怎么了,需要吃药吗”的关切女声中,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再后来只有男客,他被泥浆没顶,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以政客为主。

松弛的皮肉,用过定型产品的头发,脱下西装以后迫不及待的淫荡身体,饥渴地抬起屁股,要男妓来干。有人甚至不满足于鸡巴,摇晃着要更大的玩具填满。

黑色硅胶从臀缝里露出,拔出时断断续续的呻吟,是谁有猪一样的哼声……

亚当的眼皮下,眼珠颤动,梦即将醒来。

太漫长的梦,一觉醒来反而更累。背上背着无形的枷锁,全身在梦里被石刑的石头砸过。

亚当耙一把头发,推翻了金女士留下的包。铂金包她都不要,更别说包里的散碎物品。唇膏、化妆镜、防狼电击器……散落一地。

亚当抬头看向窗户,又是一个白天了。

没有任何新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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