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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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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瞥见一体机里的讲题,吊桥效应。

陈年旧事早被江朋成淡忘,他只知道岛内的一切都在折磨他紧绷的神经,不论是淡漠的侍从还是无边的海岸,回应他的只有一座液晶电视及无信号的黑屏。

如程雀所愿,江朋成真的做到了不想别人,他睁眼闭眼都是程雀模糊的身影。

江朋成猜想自己的精神状态在恶化,他总是习惯性摸口袋找利培酮,摸到空荡荡的内兜,突然蔓延的凉意像海水盖过脚面一样冻僵了他的心脏,他找出藏在床底的废纸,手写的周期日历被他划去十几天,今天程雀就会回来。

他抚平废纸的卷边,给今天的日期画上斜杠,不知从何时开始,程雀的存在取代了利培酮。

江朋成心脏的冰快速消融,他听见它诡异地狂跳,仿佛在为失而复得感到雀跃,滋生的情愫寄生他的心底,很快地破土而出长满整片心间,绽放迷醉的罂粟。

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与夜宵是固定搭配,特聘的营养师根据程雀的安排烹饪,江朋成食欲不振吃的很少,但他无事可做,只能一直坐在饭桌前消磨时间。

管家照旧端来一碗浑浊的汤药守着他喝下去,江朋成不清楚这是什么药,甚至想不起喝了多长时间,大概是治精神病的药物,总归程雀不会害他。

江朋成没有忌口的食物,午饭料理师团了日料,乘着寿司的托盘推到他面前,他夹了一筷生鱼片,没等咽下去就原封不动地吐干净了,吐完生鱼片,蠕动的肠胃还在往外嗳酸。

江朋成吐得唾液生理泪水一齐流,管家从善如流地命令侍从打扫呕吐物,他松开紧握的筷子,手心汗涔涔的。

不吃了,江朋成远离凌乱的餐厅,光脚踩进客厅绵软的地毯,他盯着沙发头,忽然身不由主地走过去,坐在地毯上。

三个月前他在海岛的沙发上醒来,程雀背对他在这里席地而坐。

沙发对面有一面落地镜,江朋成坐的位置恰好照明了全身,他视力低弱只能看清轮廓,身上的衣服是程雀安排设计师定制的,亲肤的淡色羊毛衫不似江朋成的风格,他张开十指意图找到熟悉感,只看见自己日渐腴润的肉体,肌肉退化成雏形的脂肪,微鼓的胸乳,有什么在悄无声息改变。

江朋成的脑海闪过一丝挣扎,却被电流窜过的疼痛制止,他摇摇头,将它抛之脑后。

新一版的报纸摆在柜台顶,江朋成支起身抽出几份财经报。他随意翻开一页扫视,印刷粗体的标题存在感强烈,刺得他眼球生疼,江朋成逼着自己往下看,远州大型基建项目前期工程取得新进展,负责公司,远建。

特别协助人,江又成。

江朋成的脸色煞白头痛欲裂,他把报纸撕得粉碎,原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被作为弃子抛弃的从来只有他一个,江又成漏洞百出的一封仿笔信将他推进了无底深渊,充当出头鸟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到头来李氏江氏重归于好,牺牲一个江朋成算什么损失。

江又成的伎俩还是一如既往的下作卑劣,外界都看走眼了,真正遗传江泱狠毒基因的不是江朋成,而是他的小儿子。

江朋成失心疯一般又笑起来,江又成,李澹,程雀,接踵而至的苦难都是人为的。笑了一会儿他笑不动了,泪水汹涌地掉出眼眶,有如滴血的心口。

江朋成撑起身,行尸走肉地向海边走去,他忽然很想程雀。

阴冷的海风吹干坠落的眼泪,蔚蓝的海面浪卷平和,环绕岛际的园囿花开盛艳,江朋成一路光脚走过来,粗粝的砂石划破陈伤的脚踝,他无动于衷地走入海里,冰冷的海水渐渐漫过小腿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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