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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徒然转过身,她的形容枯槁,极力压制发作的情绪,收缩的瞳孔暴怒地瞪视程雀,“程雀,我儿子跟你出去一趟,回来丢了半条命,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不是令公子的贴身保镖,不可能时刻跟着他,再者他是成年人了,要有私人空间,总不能被母亲成天事无巨细地管教…”
“住口,你这个鬼话连篇满心西洋毒技的邪祟!”
李夫人尖叫着冲上去抠挖程雀裸露的表皮,丹蔻的长指甲刺入他薄透的颈子,挖出一道道桃红的血痕,李夫人歇斯底里地咒骂撕咬,程雀面无表情地任她发泄。
忽然间,被子下李澹的腿动了动,沙哑的喊声震碎李夫人的癫狂,“谁让你碰他的,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伤他的!”
李澹拔掉输液管,一醒来入目钻心刺骨的画面,他怒不可遏地挡在程雀身前,任由李夫人刹不住的抓打落在身上。
李夫人看清所打之人是自己伤口渗血的儿子,她顿时应激地又哭又笑捶打自己的手,癫狂地大叫,“都怪我,都怪我,明明不是程雀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小澹都怪妈妈,都是妈妈没管好你,妈妈不会离开你了,妈妈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不会让你再受到外界的伤害!”
“够了。”李澹麻木不仁地望着她,李夫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继而痴笑地上前抚摸李澹的脸,满脸慈爱地说,“小澹都这么大啦,妈妈的记忆还停留在你出生的时候呢,不说了,说多了你该嫌我唠叨了,妈妈回家给你拿定制的新衣服,你一定会喜欢的。”
话毕,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挎着奢牌手提包走了。
李澹叹口气,虚弱地笑笑,“让你见笑了,我妈妈有癔症,自从我父亲出轨她就这样了,”他蹙眉检查程雀的抓伤,心疼地抿嘴,“很疼吧,对不起。”这么嫩的皮肤如若留了疤,会是一种亵渎。
程雀摇头,摘下他抚摸自己伤口的手,发现他暴力拔出针管的手背在淌血,程雀抽出熏香的手帕帮他擦血,“没关系,我理解,阿姨的压力太大了。”
郁结融为温柔小意的绕指柔,李澹反扣住程雀的腕骨拉进,程雀轻颤的睫羽映入他的眼帘,李澹泛起难以言喻的软塌,“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遭遇伤痛了,对不…”
程雀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中断了李澹道歉的道歉,他用气音嘘了一声,半是无奈半是纵容,“不要再道歉了,你有什么错呢。”
他的上身无骨地倚靠床尾的挡板,绒软的毛领紧贴乳白的脸侧,神情慵懒。李澹心跳轰鸣,忘情地抱住了他,“程雀,我…”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小澹。”
程雀的齿音黏腻,他的颈肩飘荡迷神的冷香,像会勾魂的鬼蜮伎俩,引得有心者自动跳进陷阱。
果然李澹如痴如醉地答应道,“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即使是让我去死也有何不可。
程雀玩绕李澹的发丝,一点点回抱他,“江朋成,”他感知到李澹一瞬的呼吸错乱,“他对我有用,能不能暂时放过他,等我利用完,江家随你处置。”
“好,我答应你,你开心就好。”
李澹心甘情愿地得到程雀奖励的笑颜,美得动人心魄。血流如注如何,死里逃生又如何,扪心自问在刀口逃亡的某一刻,他脑海一闪而过的赌注,赌程雀会不会挂念受伤的他,看来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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