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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谢思文现在看起来非常自得,端正地坐在窗边,背挺得笔直。
似乎察觉到关衔的目光,他还转过头来微笑。
明明是他追到学校来问人要名分,却比舒书木自然多了,像只是搭个车回家。舒书木在一边又是摊手又是拍腿,急着撇清关系,他看着舒书木为了他忙活,似乎还挺高兴。
舒书木顾不上管他,因为关衔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些暴力,他总怕他们打起来,当然实际上关衔并没有真的当他的面动过手——打他屁股那种不算。
关衔表现出了超乎他平常水平的淡然,甚至都没有给谢思文更多的眼神。
这种会掉眼泪的,也就是哄哄舒书木,本质上来说没什么竞争力。
况且舒书木给他戴绿帽子不是一天两天,那次晚饭过后,他们几个在一块对峙,算来算去他连做三都排不上。
话不投机半句多,最终不欢而散,与其在外面被气死,不如进到屋子里看看“罪魁祸首”在干什么。
舒书木站在客厅倒水,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黏在脖子上,按饮水机的时候像在操控宇宙飞船一样认真。
做小事太认真,看起来会有些不聪明。
不聪明的人惹人厌烦,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聪明人办事效率高,效率保证时间,而拥有时间的人才能拥有这个世界。
但是舒书木不一样,他做事认真的时候就很讨人喜欢。
关衔走过去抱着他,舒书木似乎也习惯了,并没有特别吃惊。
只要舒书木能够在夜风吹拂中,温顺地靠在他怀里,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忍耐的。
舒书木故作轻松地看车窗外的风景,警惕地用余光观察他们。
看关衔不计较谢思文的突然出现,就放心了,瘫倒在椅子上,他现在很容易感到累,走一会儿就想坐下来休息。
有些时候解释是苍白的,但是此刻舒书木的解释相当管用。
看到谢思文一个人站在街上时,他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散漫,如果不认识他突然被他抢了午饭,舒书木大概都不敢当面夺回来,只敢在背后骂一骂。如果是那样的谢思文缠着他,他肯定拔腿就跑。
而现在舒书木为他出言时,他便显露出一种柔顺可怜的情态,让舒书木觉得自己特别正义,原本就有义务为他说话。
对谢思文不同的情感交织让舒书木感到头晕。
他只好告诉关衔,谢思文是脆弱的,需要关怀的。
在关衔听来,既然谢思文还是需要舒书木解释的对象,那么更加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舒书木跟人好不需要解释,猫跑出去到别人家吃饭前,难道会跟家里报备吗。
谢思文既然这么想跟来,就让他来,白锐就在家里,他们两兄弟咬起来的时候,舒书木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
虽然谢思文是跟在舒书木后面进的门,但他的身高摆在这里,舒书木怎么也挡不住他多少。
白锐站在转角处喂鱼,巨大的透明鱼缸遮挡了刚进门的视线,并且使空间看起来更开阔。
里面游着几条颜色鲜艳的鱼,很像谢思文之前发过来的照片里的。舒书木有点惊讶,这些鱼之前就在这里吗,还是新买的,这里平常没有开灯,他不留意。
谢思文率先打招呼,他叫白锐“哥”,然后在舒书木反应过来前握住了他的手。
白锐撒了一把鱼食下水,引来水花四溅,斑驳陆离的灯打在鱼身上,翻滚着,像片片碎裂的玻璃。
还以为白锐不会理谢思文了,舒书木不想待在僵硬的空气当中,他们要打就打吧,打赢的留下来,别打他就行。
关衔刚停好车进来,看见谢思文握着舒书木的手,把车钥匙甩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显得很突兀。
舒书木小心地挣脱开谢思文的手,却也没看白锐,径直坐到了关衔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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