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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许知意发消息时已经十一点多,她家有两个学龄的小孩,一家人每天鸟一样早睡早起,这会儿大概已经睡熟了。

几个关系好的同学也都没回复,正是开学季,兵荒马乱的时候,大家都忙。

如果只是许知意自己,从这里坐二十分钟车,就有一家背包旅社,价格不算贵,五人的女生寝四十刀一个床位,再说实在不行,也能去学校图书馆随便混一晚上。

可是她不是,还带着这满满一地杂货摊似的行李,没法处理。

半夜两点,下着雨,带着行李坐在路边,就有点情绪上头。

可哭是一件奢侈的事。

当没有人可以对着哭的时候,它就没用,消耗能量,还浪费时间。

许知意低下头,上网搜索行李寄存的广告,一个一个打过去,然而时间太晚,没一个电话能打得通。

明早就有课,总不能这样在公交车站坐一晚上。

雨丝被风带得飘飘洒洒,四处纷飞,许知意打了个寒战,把摊了一地的东西都往里挪了挪。

有车子在车站前一个急刹。

是辆摇摇晃晃,底盘像装了弹簧一样的大公交。

这里的公交车平时开得如同疯狗,过站点时嗖地窜过去,只有招手才会停。

许知意并没有招过手,纳闷地抬起头。

夜间的公交车亮着灯,车厢里,一排排包着蓝花绒布的座椅全空着,没有乘客,司机大叔留着茂盛的胡子,长得像上了年岁的宇宙最强水管工马力欧。

司机大叔打开前门,热情洋溢,带着浓重含糊的澳洲口音,问她:“你要去哪?”

许知意怔了怔。

大叔大胡子上的眼睛弯出笑意,庄严地坐在驾驶位上,又问了一遍:“你想去哪?上来,我送你去。”

听着就像是她想去什么地方,他就能把她送到什么地方。

许知意狼狈了一晚上,面对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意,忽然鼻头发酸。

她摇摇头:“我不去哪,我正在等人。”

“真的不用帮忙?你确定?”司机大叔说,“这么晚了,你等的人可能不会来了,别继续等了,夜里在外面不安全。”

许知意点点头,大叔这才发动公交车,飞驰而去。

四周重新安静下来,不远处传来轻轻的喵的一声。

许知意现在有手了,站起来,打算去看看小猫。

一拐过路口,就看见那只小虎斑猫趴在一户人家前院的红砖矮墙上,一大排修剪整齐的栀子树墙下。

它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他很高,穿着一件半长的深色外套,因为下雨,衣领竖着,遮着大半脸颊,手抄在口袋里,正在低头看猫。

老房子镶着彩色玻璃的花窗里透出灯光,照在他脸上,高挺的鼻梁落下阴影,眼睛藏在分明的眉骨下,掩着浓睫。

许知意的心脏瞬间停跳。

这个人,好像寒商。

他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用拇指轻轻捋了捋小猫的脑门。

他开口,说的是英文,离得有一段距离,隐隐约约的,许知意听不太清楚。

他好像在说:“小可怜。”

小猫得偿所愿,扬起脑袋。

许知意呆了两秒,不敢再看,火速往后退,飞快地回到公交车站,躲到白亮到晃得人眼花的大灯箱后面,

这人长得真的很像寒商。

尤其是那种万事万物都不太放在眼里的特殊神情。

像,又不太像,跟寒商相比,他个子更高,肩也更宽。

不过毕竟已经六年了。

这些年,许知意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重新遇到寒商的场景,无论在哪一种场景里,她都画着全妆,穿着最合体的衣服,光鲜无比,功成名就,在丁达尔效应的背景中噌噌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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